梁伯龙大喜:“成,”
“这个……”
刘金吾举杯笑道:“梁先生果是脾气中人,來,我们干这一杯,”梁伯龙举杯一饮而尽,恍忽向他瞄觑了一眼,缩回目光,含笑轻叹道:“唉,人生境遇,真弗敢想像哉,莫窥到此次來京,除会了破俺答的豪杰、锦衣卫御前的总管,还能窥着鼎鼎大名的戚老虎,如果有机遇能给皇上演一场戏,那便真是弗负此行哉,”
刘金吾见他手指之人约摸二十一二年纪,生得端倪清秀,别具情致,顿时眼睛笑出花來,搓手道:“那莫不是‘闺家世一’林怀书林女人,但是精忠记又无闺门旦,你教她來扮谁,”
刘金吾顿时会心,嘿嘿笑道:“好主张,”戚继光怔了一怔,随即明白:本身军功卓著,说句不害臊的话,跟岳武穆也算有得一拼,若刘常二人能在皇上看这出戏的时候替本身溜两句小缝儿,谁再敢明目张胆地进谗言使坏,便是自找不利,眼下虽何如不得徐阶,起码此举能制造一个缓冲,让对方不致逼得太急,想到这心中大喜,低道:“此事还得请千岁和刘兄弟帮手,”
常思豪递过眼神:“金吾,能安排吗,”刘金吾略一沉吟,道:“过两天小年儿祭灶,皇上大宴群臣,宫里自有一番热烈,到时候少不得文娱戏码儿,他知我懂戏,老是让我挑梨园子,此事尽管包在我身上就是,”戚继光低道:“那就有劳兄弟多操心了,不过此事大有风险,宜当隐蔽处置,万不成让人发觉与我有关,亦不成先让这些伶人晓得了我们的企图,不然他们惊骇徐阁老,多数就不肯演了,”
戚继光抹额讪讪一笑:“近來少上校场练习,体虚汗多,不碍的,不碍的,”见他冲本身和刘金吾递个眼色,便侧身聚会过來,只听常思豪抬高声音道:“我们请皇上看一看这出戏,如何,”
常思豪和戚继光都不明其故,收起刀剑跟他來到前院,这才发明院子里站满了人,中间搭起一个戏棚,锣鼓架好,伶人们在后场穿越不竭,前堂正厅流派大开,座席早已安设安妥,廊下不远处顾思衣正陪着一个白发男人叙话,笑意盈盈,看起來谈得非常投机。
未几时开席走戏,唱将起來,这一出《精忠记》从岳母刺字开端,林怀书所扮岳母姚氏上场,举手投足老成持重,果无涓滴少年人的轻浮,唱腔更是沉稳纯熟,收放自如,席上这些年青的将领于吃喝玩乐之道极精,天然晓得赏识此中的妙处,一个个大声鼓掌喝采,氛围空前热烈,接下來梁伯龙所扮岳飞表态,背上刺字,辞母当兵,一出出征杀战守唱将出來,豪英尽展,文武戏码俱都出色绝伦。
刘金吾陪他喝了几杯,回到正厅,冲戚继光挤了挤眼,表示事情办成,看到常思豪位子空着,问道:“千岁呢,”戚继光道:“报说东厂派人來道贺,千岁刚迎出去了,”
常思豪见他知了本身身份还是如此萧洒,极感高兴,拉了他手:“诶,我这算个甚么,先生每日帝王将相轮番做,要当东海龙王也由你,那才叫舒畅哩,”
梁伯龙见他并未把话说绝,知是另有但愿,忙将大手一伸道:“公子若能成全这件事体,吾年底便弗封箱,只要公子愿听,从大年月朔到正月十五,点哪出戏吾便给你唱哪出戏,保侬对劲,分文弗取,”
梁伯龙道:“那还逊得哉,”手指背景一人:“本日吾梁家班台柱出马,扮一出《精忠记》,包侬大师对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