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身劲!”他赶快右足后挫,将留在体内的劲力向下疾传――
铿地一声,佛头被踏得当中裂开,半片头颅连着耳朵跌落下去,砸在地上,灰尘飞扬,全部石窟都为之嗡声作响。
“我来!”侧面一声呼喝,常思豪纵身已至,参入战团,上来拧胯旋腰,一拳如钻,奔索南嘉措面门便击!
索南嘉措一笑:“怎能不知,论起来,小僧与施主还是同门。”
二人于方寸之地疾风暴雨般展开攻防,白衣抖绽,黄影纷摇,恍若两只巨蝶在佛头上飞舞,秦浪川素以刁悍的刚毅取胜,疾攻数招,只觉敌手身上总有气机扭转,令人无处落力,故而伤他不得,就仿佛下棋之时欲痛痛快快拼杀敌子,对方却左避右窜,闪摇迂回,令人大感气闷。
他悄悄害计着两尊佛像之间的间隔,心知本身虽能够一跃而去,在空中出掌,但这黄教年青的赤巴功力奇高,本身脚下无根,必定要被对方击飞。
索南嘉措面带浅笑,眼神中是一种融会了悲悯与慈爱的平和。
索南嘉措仿佛处于高山的风口,黄袍在气劲摧震之下向后扯飞,但是衣袂一扬即落,身凝如铁,更是不动分毫,面上仍淡淡地浅笑。
三人几近同时攻到――
凉音、晴音两位师太盘坐的尸身就像石窟中的佛像,没有气味,又似有生命附着其上,在温馨地深思。
祁北山提气跃起,在空中踩立佛身上所雕的衣服皱摺借力,两个窜身,已翻上佛肩,一长身形,脚踏佛耳,挥掌攻索南嘉措下盘,间不容发,同时秦浪川亦侧踏窟壁奔至,腾空一掌,劈向其顶!
秦浪川站在巨窟右边两尊立佛之一的头上,白衣鼓胀,髯毛发丝缓缓向后飘起。
常思豪疾冲几步,双手探出,将他身材接在怀中,祁北山哑声道:“时轮劲……”口鼻中黑血流窜不止。常思豪刚才看得清楚,心知这必是索南嘉措将秦浪川的掌力传至脚底,再兼以本身功力摧出,一齐加上于祁北山身上,两大妙手合力,他自是抵受不住,幸而受击之处是手掌而非关键,不然这一下必死无疑。赶快将其扶坐于地,取治内伤之药塞进他嘴里,祁北山勉强咽下,双目闭合,凝神运功压抑伤势。
沙石仍自窟顶和两侧窟壁上哗啦啦下落不断。
秦浪川身在空中,一脚蹬出,踏在大佛右臂肘边,向后上方疾射,之字形在窟壁与佛臂间弹纵两遭,再度窜上,一式大宗汇掌之逝水如此吼怒击出,势如移山平海,卷起烈风似火焰般炙人。常思豪在底下瞥见,心想同是一套掌法,秦逸如波澜翻涌绵绵不断,他父亲使来却似山崩地裂,风云变色,看来武学一道真与脾气有关,确是表情的写照。
索南嘉措望着常思豪,脸上暴露欣喜之色:“善哉!没想到小僧此次中土之行,竟能赶上天正白叟一脉的传人,真是得大机遇。”
索南嘉措单手一格,欲将劲引向侧方,两人肢体刚一碰触,掌思豪腕间一顿,劲力有一多数送出,另一部分收带而回。索南嘉措“咦”了一声,转经筒上银链一颤,绿宝石的轨道偏了一些,只觉一道强大气劲顺手太阴肺经疾取心脏。
索南嘉措神采不惊,黄袍一展,左掌伸出,迎向秦浪川攻来之掌,似挨未挨之际,却忽地错开,变推为拨,将秦浪川的掌力引向祁、常二人。
常思豪一愕:“如何,你也晓得天正白叟?”
一声轻喝,秦浪川飞身而起,踏着右边窟壁的浮雕棱角,向主佛冲去,同经常思豪、祁北山二人会心,长身而起,脚点释尊主佛已经风化得不成形状的膝头,纵跃上肩。
鞑靼雄师的铁蹄声伐鼓般在秦浪川心中响起,面前闪现出鞑子的狂笑和百姓凄绝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