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与史顺一进南都城, 又拿着巨额的银票, 南济同孟微冬道:“就是霍女人家里的丫环和管家, 两人拿着五万两一张的银票, 正在钱柜里。”
孟微冬翘着一条腿, 他转了转掌心戒指, “那就请他们过来做客,顺道问问,这是谁的钱,是他们盗窃主家,还是私行动用了主家财物?”
两人正在后园子里玩耍,孟府的请柬就送来了,齐疏朗道:“孟家?”
孟微冬仰着头,外头天气有些沉,阴阴的,氛围里有密密的湿气,孟微冬道:“请都察院齐大人来一趟。”
史顺被扯到椅子上坐下了,他想要站起来,南济伸手按住他肩膀,乌衣后退几步,依言跟着坐下了。
“哦,私房钱?”
孟微冬看了南济一眼,南济敲了史顺一下,史顺软绵绵趴下去了,孟微冬感喟,“他如何还是老模样,说话说不到重点,还是你说吧,这银子是谁的银子,你们兑换了银两要做甚么?”
史顺低声道:“谁都不晓得大女人去了那里,捉我们有甚么用,再说了,大女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到动静吧?”
齐疏朗一走,孟微冬嘲笑一声,“败类!”
孟微冬话里明里暗里指着史纪冬贪污纳贿,支出不明,乌衣那里扛得过孟微冬的胡说八道,她听到内心去,更是惊骇,当下就道:“不是如许的,不是的,这四十万两银子的确是我们大女人的私房钱,大人是不知情的,大女人有钱,她另有八万银子投进了关家的船厂,都是私房钱,真的。”
孟微冬拇指和食指扣了扣,垂眸道:“这些人还不是看史纪冬入狱,觉得史纪冬出不来了,这急着磨刀霍霍,筹算杀了霍水仙向上头表功呢。”
齐疏朗道:“不晓得多数督有何叮咛?”
桌上并没有甚么菜肴,齐疏朗瞧了一眼,内心明白过来了,孟微冬这是借着宴请用饭的由头,有话要说。
那领头的也不罗嗦,他将银票丢进史顺怀里,“有话留着同长官说,别同我们说,我们也不想听你说。”
两人嘀咕几句,穿过一个大花圃和两个小院子的时候,再到前面,就是一堵灰白灰白的墙,带路的官军止步了,墙角的一处小门翻开来,南济站在小门口,“二位,内里请。”
“四十万两银子?”
齐疏朗哼道:“另有哪个孟家,孟微冬常日都不正眼瞧我们这些人一下,本日如何送了请柬过来了?”
孟微冬笑,“齐大人的话说大了,本督也没说甚么,本督就是请齐大人来问问,都察院筹算将霍大人如何办?”
乌衣咬着嘴,“这真的是我家女人的私房钱,我畴昔听石榴提过一嘴,她说是旧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二年的时候,我家老爷接任应天巡抚,女人随老爷从扬州过来姑苏,这是女人赚的第一笔钱,赌船。对,就是赌船,是赢来的,真的!”
齐疏朗正要说不敢、不敢,还没等他开口,孟微冬就道:“送客。”
“石榴是?”
孟微冬坐下,指着一张椅子,“齐大人,请坐。”
史顺道:“我们兑换一百两的银子, 余下的还是折分解银票。”
齐疏朗从速起家,他哈腰道:“多数督这是何意,下官与霍大人是同僚不假,可都察院每位官员与霍大人都是同僚,如果是因为这层干系,我们都察院就视而不见的话,那我等督察御史岂不是尸位素餐,毫偶然义?”
孟微冬手指曲着,他说:“你们手里的银子就是史纪冬的钱,他入罪大理寺,你们拿了钱好去北都城济急,但是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