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思忠对视一笑。来之前我们就研讨明白了，戚都督话未说透，实际上倒是另有安排。
韩有庆嘲笑道:“既如此，我自去投土默特部！比及黑石炭部被灭种，我看你还可否在这里安逸避世、说风凉话！”说罢，起家便走！
肃齐望着他的背影，神采阴晴不定，就看着韩有庆往外走。直到韩有庆手按在门上，推开，大步走出门外，肃齐方叫道:“韩将军，请留步！”
我点头道:“两军如何驻扎？相隔多远？如何放出探马？”
戚都督问道:“你是说，反间计？当如何实施呢？”
我此人没有别的特性，就是自发，散会没多久，我便聘请叶思忠一起，去了戚都督营帐，当然，带给叶思忠来自东洋的小礼品必定是少不了的。
可我看那叶老兄，满脸是对我返来透暴露的竭诚笑意，涓滴没有因为我坐在上面而感到不快。我心中结壮很多。李成梁也对我浅笑点头，这位老大哥啊，颠末前次辽阳一战，对我的印象大为窜改，好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敌好。
戚都督答道:“土默特部出敖汉旗，黑石炭部出呼伦贝尔海拉尔，两军正合力南下，如雨前乌云，向我戍地攻至！目前另有五百余里。”
我哈哈笑道:“如果派出十三里探马，岂不是到了对方身后？那便不消哨探，直接凑一桌麻将得了！”
叶思忠俄然插口道:“现在便是关头时，这肃齐倒是个很好的传声筒！”
一进屋，戚都督还坐在他惯常坐的太师椅上，见我俩来，指了指中间的椅子说:“坐！”
戚都督大怒，命军士将韩有庆拖出去，杖责八十、停职察看。因而便再无人敢说媾和之事。
我点点头，轻声道:“不错！”我站起家，走到戚都督小几上摆着的棋盘处，拿起一颗白子，想了想，重重拍在中间道:“这肃齐，便是诽谤计的天元！”
肃齐抿了口茶，问道:“目前两军开战，我作为人质，不知大人来此有何指教？”
戚都督哈哈大笑，望了我一眼，方道:“启蓝啊！所见略同！你我所见略同啊！”
三人一起大笑。
说话的人中气实足，且言下之意非常在理，我昂首看时，此人见过两面，仿佛是蓟州的副将，名叫刘建春，陕西咸阳人，原在西陲戍边，因功累迁至副将，调至蓟州卫。此人非常勇毅勇敢，却也不乏智谋，当真是一员大将之才。
肃齐笑道:“大人，我现在关在这山里，消息不通，又如何帮你？”
被我俩看破，戚都督浅笑道:“方才我的确未说真相，敌方两军合计并非十二万，而是二十万啊！我是怕说出真相摆荡军心，毕竟蓟州、锦州、辽阳一带总兵力也只要八万余。”
韩有庆沉声道:“若小可汗有承诺，韩某愿为耳目！”
韩有庆站住脚步，并不转头的道:“另有何事？”
我浅笑道:“都督你在大会上不说实话，如何反倒要我们讲实话？”
第二天，营里传出风声，说敌军势大，戚都督奏请圣意，有媾和之意。另有人说，黑石炭部可汗尼兰之子肃齐就在营中，戚都督欲将其送回，作为构和筹马。一时候说法不一而足，但很快被弹压了下去。
我二人赶紧拱手。
戚都督此次也不装了，直说道:“两军相互疑嫉，都不肯派出前锋营。”
正中间坐着戚都督，几个月不见，仿佛又衰老了些，但精力仍然很矍铄。见我出去，哈哈笑了两声道：“福将伤愈返来了！甚好！快坐！”伸手指了指他左边第二把椅子。
这天在集会大帐，戚都督调集军议，会商对敌之事，世人纷繁建议出战，只要招讨副使韩有庆持疑义，以为当与鞑靼人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