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起家将徐爵扶起,笑着说:“樵野太见外了!”说着又端盅相敬,“樵野,来来来,功德成双!”
高拱感慨一声:“近年以来,民气玩散,法度废弛,当官者率务以市私恩,更有甚者,买官卖官之事,竟屡禁不断!这个假刘添雨若不是使了银子,毫不成能昏黄过关!”他目光盯着张居正,问,“叔大,你是晓得的,我掌铨政,用了这么多人,可收过一人一文钱?也一再束缚吏部司属,决不答应纳贿,可钻谋买官者,还是不断于途,乃至于刘旭、顾彬之流还冒充外甥招摇欺骗,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取号?!”张居正瞪大眼睛痛斥道,“你是哪榜进士?莫说奴辈,即便武将,取号也遭人嘲笑,你一个苍头,竟敢擅用号,真是胆小包天!你非把张或人的脸丢尽不成?!”
徐爵满腹迷惑,战战兢兢又喝干了,一抹嘴,道:“相爷如此礼遇,小的何敢接受?”
“吃菜吃菜!”张居正把一个鱼头夹到徐爵的碟中,见徐爵惶然不敢动箸,劝了又劝,两人埋头吃了几口,张居正又举盅相敬,放下酒盅,微微咳了两声,道,“不瞒樵野说,本日还真有一事要与樵野商讨。”徐爵又要起家跪地,张居正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但是,很久,张居正嘴张了几张,话却还是未能出口。徐爵见状,忙起家敬酒,方才突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