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全点点头道:“兄弟现在才问起,换了别人早就起了狐疑了。”他停了一下又道:“延州城有人带了家书,趁便带了故乡的桃花酒,我去取了来,才要走了这么远去卖了这车柴。”
施全哈哈大笑道:“那我倒是要赔的,方兄弟对峙一下,火线不远就有一处打尖的洛山居,我们到那边吃了东西再上路。”
方进石道:“本来如此,这些官衙倒是会生财路。”施全道:“若不找些财路,怎养的起这很多官差,到了……”他说到了,自是那用饭打尖的地点洛山居到了。
方进石才不管这些,对施全道:“我们只到前面那大树下,又不进那凉亭,怕他何来?”他不等施全说话,端了那托盘,迈步向里走去。
施全倒是心好,安抚他道:“兄弟莫要担忧,吉人自有天相,那些强盗只是要些银钱,不会对你少东主倒霉的,方兄弟是四周绸缎庄的还是延州城的?对此地绸缎庄鄙人也曾熟谙一二。”
施全点头道:“我倒是熟谙一两个禁军教头,只是不识得这个林教头,宋江么,之前传闻过,传闻此人技艺高强,率部下三十六人,上千官军不敢近前,只是被张叔夜先擒了部下吴加亮,便自降了。”
二人上了山坡,便看到几间房屋,分高低两层,房前面挑了个酒旗,上书:“洛山居”三个大字,这里比较陈腐,想来只是平常行人歇脚打尖的临时地点,前面广场上有很多车马停靠,一楼的大堂中早已经人隐士海,热烈不凡,那店中几名伴计脚不沾地,忙个不断,也没有人来号召他们。
施全只好跟着他进,二人走到前面一点树木下,方进石道:“就在此吧。”他话音未落,听得施全在前面叫了一声:“谨慎。”
方进石看那马车就在大道边,不放心的道:“别是让人给偷了去。”施全笑道:“无妨事,上面自有伴计帮手照看。”
方进石惊的差点从上面滚下来,他自小便觉得八十万禁军只林冲一个教头,谁知却有上千人之多,那宋江更是个技艺高强之辈,完整不是他一向觉得的那样只是个没甚么本领的腹黑男。
施全又道:“方兄弟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呢?”方进石心机如电,转眼便编了一个谎话,先假装长叹一声才道:“哎,说来真是不利,兄弟本是绸缎庄上的伴计,跟从少东主出来收帐,却不料路遇强盗,抢了我们银钱衣服,还要杀了我们,幸亏我跑的快,少东主现在也不晓得存亡如何,委实让人担忧。”
施全呵呵笑道:“我若跑了,便后半生见不得光了,我刻日将满,怎会跑掉,那岂不是三年痛苦白白挨了。现在我只需每月缴上一贯钱,隔几天到官衙签个花押,差人便不管我。”
施全呆了一呆,半天没有说话,方进石有点悔怨问这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了,毕竟两个了解不过半个时候。
他当下也顾不得研讨这个了,用店家供应的一个木托盘端了那碗肉汤,口里叼了一个面饼,和施全两人走到前面那片树林下吃。
二人说着话,那匹丑马拉着车渐渐的前行,这上千斤的柴车,却似并不吃力,气候炽烈,加上已渐到中午,天上固然有些云朵,也挡不了隆冬那暴虐的阳光,固然这大道上有很多树木构成林荫,也只是稍好一些,方进石光了上身坐在那车顶,感觉后背都要晒的着花了。
他把施全的那葫芦中的水淋在身上,也不太管用,施全看路边有大叶的桐树,跳上马车去折了些枝叶,递给车上的方进石道:“兄弟使这个遮一遮。”方进石弯下腰来接了,却这时正巧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他有些难堪的道:“施大哥的马车甚么都好,就是把兄弟我的肚子颠的饿的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