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婵刚才看清,屋顶有毒针射出,身形急往竹屋闪避,右手运劲掷出,只听一声闷哼,屋顶一人被砸中,滚落下来。砸中此人的是钟婵踢飞方桌时,顺手从桌上抄起的竹杯。
钟婵走回方桌,见韦青筱呆坐地上,老丁宁静地躺在她怀里,嘴角暴露多年不见的笑意。韦青筱呆呆地看着老丁,没想到失散多年的相逢,竟成了仓促的一别,韦青筱本想将老丁接回家奉养终老,可她已经没有机遇了,有人夺走了她方才相认的亲人。韦青筱没有堕泪,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内心流出的只要血。
“丁叔已经不可了,再不出去他会死在这里。”韦青筱心急如焚,她何尝不晓得内里必有埋伏,可惜老丁已接受不住毒烟。
“谨慎,有人!”钟婵吹灭烛火,闪身窗边谛听。韦青筱一把抓住老丁,将他拉进卧房。
……
二人也在方桌旁坐下,韦青筱不解隧道:“你晓得我们会来?”
“是啊,我每天都在等人,明天终究比及了。”老丁看起来比上午安静很多。
老丁摇了点头,“不晓得,这几年总感受他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总之,还是谨慎点好!”
“进屋再说。”骆炳汉将韦青筱让进屋里。韦青筱缓了口气,道:“昨夜我和钟女人去找丁叔,被四个蒙面的贼人偷袭,丁叔闻了毒烟晕畴昔了,到现在还没醒,钟女人正在为他诊治。”
“你的意义是,凶手想杀的不是丁叔,是我和钟女人?”
“其中启事,我也不太清楚。家主说,这绢帛是你祖父传下来的秘笈,只传韦家先人,老仆本日终究物归原主。”
“丁叔是我活着上最后的亲人,不管谁杀了他,我必然要让他偿命。”
“很有能够。你不是说过,你也不晓得骆向云是如何救返来的。阿谁姓傅的怪人,另有他的管家,藏着很多奥妙。”
“会不会是……青剑嵩的余孽?”
韦青筱双手接过白绢,重新细看,“吾韦逍合,师承摩岭教第十九代教主,受师命远赴象州。今吾以摩岭教嫡传弟子之身份,授吾子孙后辈摩岭教绝学,以承我教守正辟邪之志……”
只听方桌上“哒哒”作响,钟婵猜想贼人用的是飞针。她听风辨位,藤蔓如灵蛇窜出,缠住此一人脖颈。钟婵拉拽藤蔓,身形借力极快地掠至此人身后,飞针如影随形,却射中了此人前胸,此人顷刻瘫倒在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竟有这等事!偷袭的都是甚么人?”
“不急!人已经跑了,公廨恐怕很难信赖你说的话。”
“老丁只是韦老教主的管家,对天理教的事一无所知,就算青剑嵩一党还不足孽,也没来由要杀他……你肯定凶手的目标是老丁?”
骆炳汉点点头,沉吟道:“老丁十几年相安无事,如何俄然就有人想要杀他?”
“那现在如何办?”
这时,韦青筱架着老丁从屋里出来,钟婵箭步急冲,一脚踢晕从屋顶落下的贼人,藤蔓缠住方桌,挡在本身和韦青筱、老丁身前,只听又是“哒哒”两声,两支毒针射中了方桌。
“阳寿县竟然另有这等贼人,你报官了吗?”
“用湿布捂开口鼻!”钟婵道。韦青筱从速从床上扯下两块布,用水浸湿后蒙在老丁和本身脸上。
屋子里很快已尽是白烟,刺得韦青筱眼睛生疼,她看看身边的老丁,老丁身子虚晃,已将近不支。韦青筱不忍见老丁受毒害,扶起他就往门外走。
“丁叔现在骆襄家里,有钟女人照顾,你放心。”韦青筱眉头舒展,“骆叔,我觉恰当务之急是找出贼人。迟一刻,丁叔就多一分伤害。”
这时,竹屋的门窗被撞开,扔进四个烟筒,烟筒冒着白烟,不消闻也晓得是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