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伴读给他上了药，守在他中间。
“大哥？没说甚么事儿？”永嗔一时想不出为了何事，前阵子父皇把治河一事交给五皇子永澹。永澹忙着做好这事儿在景隆帝面前卖功，好一阵子没来上书房，也没体例在弟弟们中间拉偏架――让永嗔非常对劲了一阵子，几近都要生出“高处不堪寒”的感到来了。
永嗔还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嘴巴里含着的葡萄也忘了嚼，都已经温热了。
梁尽忠又道：“十七皇子学问有所长进，乃上书房徒弟之功。犒赏翰林编修蔡世远、林如海各紫檀木笔筒三个，影子木笔筒一个，彩漆盒砚二方，紫檀木盒绿石砚一方，石盒砚一方，玻璃水盛四个，玛瑙笔架二件，宜兴笔架二件，黑红磨八锭。每人笔四枝。”
景隆帝神采都雅了些，对淑妃道：“还是你教养孩子让朕放心。”
“谁晓得这李福臣竟是个蛀虫！”景隆帝长叹一口气，“老五管着治河的事情，查客岁黄河三次决堤的事，朝廷倾尽国库修的堤坝怎得如此不堪？他很用心，一起清查下去，内里层层的贪腐，朝廷拨下去的银子，真正用到治河上面的，十成内里不敷一成。”
这个话题太敏感，分寸太难拿捏，说给小孩子听，他泄漏一句半句，给故意人拿住做起文章来，可就是一场大变故。
永嗔一并谢恩。
莲溪笑道：“跟着九殿下的八喜说，大皇子殿动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儿，皇上在乾清宫立等着查办呢。”
永嗔回了怡春宫，不一会儿毓庆宫就派人送了活血化瘀的白玉膏来。
莲溪笑嘻嘻道：“殿下贤明。”他这恶棍模样，的确似足了永嗔。
“殿下，今儿可吓死主子了。”莲溪后怕地拍着胸膛，“幸亏太子殿下来得及时。”
景隆帝涨红了脸，越说越气，一掌拍在椅背，痛骂道：“的确混账！”
永嗔哼了一声，“爷看好你！”
一长一幼，一师平生，明天为黛玉冒了一颗乳牙相对傻笑，明天为黛玉会喊人了欣喜不已。
淑妃一颗心乱跳起来，定了定神才敢抬眼看去，却见景隆帝已经合上眼睛睡着了。
“那姓梁的平时在父皇面前，不着陈迹说五哥好话，不晓得多少次了。”永嗔嗤之以鼻。
永嗔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你那点老鼠胆量。”
永嗔的书院生涯还在持续，只是每日课间歇息多了一项活动――与林如海交换黛玉的生长。
永嗔已经用了毓庆宫送来的药，这会儿屁股不再火辣辣的痛，反倒有种凉凉的冰爽感。他大声道：“我的屁股，你也看，他也看，好风趣么？你们倒是看完了，我还要不要脸了？”
淑妃吓了一跳，呆了半晌柔声劝道：“皇上，您也只一双眼睛，那里能个个官员都看通透。臣妾固然不懂前朝的事情，却也晓得大皇子身边，天然有您照看着，他身边的人不但本身警省，旁人也不敢来诱使他们出错。这伴读放出去了，见的引诱也多，不免故意定不住的――幸亏查出来了，就不算没法弥补的错处。”
待到腊梅结苞的初冬，黛玉竟然会说“暗香”二字了。
这是连他的俩徒弟一块犒赏了。
他不能起家活动，趴在榻上，眼看着窗外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想起临别时太子哥哥的打趣话，内心拿定主张，来年亲手种几株花送给太子做生辰贺礼。
过了差未几一个时候，想来该是永和宫里晚膳用过了，淑妃返来，由乾清宫寺人总管梁尽忠亲身护送。
“朕也有走眼的时候。”景隆帝想起前朝的事情，神采又变坏了，“李福成当初是朕挑来给永清做伴读的，这十几年下来，永清出宫建府，朕又做主把李福臣派去做巡盐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