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河被请进悟真堂,放眼打量。
现在松子“贵”为大执事元通的孺子,整白天对明河吆五喝六,已是家常便饭。
见有人与主持对坐,明显难以置信,揉眼定睛,见连河周身真气充满,气味彭湃。
能在短短两年“道通三真,气涌祖窍”,必是资质不凡。
“你——”此中一个矮胖的弟子,叫明珠,也算白明楼本家。
现在他“道通三真、气涌祖窍”,位列真传已是铁板钉钉之事,且另有冲和掌教这个大背景,自是不必怕这起子小人。
时下,连河已来至玄真观后殿,主持所居的悟真堂。
连河惊奇,是办理玄真观外门修行弟子的,和他甚么干系?
“算不算本领,不由你来讲。”
摆布边堂,都挂着幔纱,如天上浮云,有风吹过,云雾升腾,模糊可见一雕镂有精彩云纹的云床,及一柄白玉快意。
只是这话放在连河身上,元真还一时拿不准。
“不可,我们须将此事报与白师兄,元空师叔。”明苦心机转得快,认识到此中有大文章,忙号召明珠、菱角,一起往巡检堂去。
“连师兄,本日牙尖嘴利,竟似变了小我。”别的一弟子,叫明苦,向来能说会道,拍动手朝连河走来,打量了一眼连河,漫不经心道,“明珠师弟,不消和这等废料置气,将他请到元空师叔那边,不就了事?”
待看清连河面庞,也不由一愣。
此话一出,明珠、明苦顿皆愣住。
“告甚么状,元空师叔祖的确发话要他畴昔,只是我们没持令牌...”明珠气不过,大声辩白,到最后却显得有些底气不敷。
待连河取出怀中紫玉牌,元真接过细心辨认一番,遂完整放下心来。
见连河仪表堂堂,口齿清楚,不似酒囊饭袋之徒,两孺子已有些意动。
连河遂将本日所遇,说了一番,不过是砍柴遇天雷、地动,有冲和掌教观龙虎交汇,大喜之下传道讲经。
路上还在叮嘱松子:“松子师弟,你也看到,这明河现在忒放肆了,不但违背元通师伯的奖惩,还打伤菱角师弟,更是罔顾巡检堂元空师叔口令,请你务必禀明元通师伯,请他白叟家做主,严惩这等无品无纪弟子。”
连河说出此话,两孺子都瞪大双眼。
想到此,放下心,轻松整整衣冠。
走了一段路,紧跟着的孺子菱角,见并非往巡检堂放向,遂扯了扯连河衣角,大声嚷道:“连师兄,这不是去巡.......”
这两年白明楼肆意凌辱明河,就是仗其身份。
松子连连点头应下,一起小跑着,往元通大执事寓所去了。
还好孺子已经禀明,明河是“得了大机遇”。
“有要紧事,请报主持。”连河头也不回,丢下一句。
只见他仓促出来,瞬息又仓促出来。
堂前两个守门孺子,见一陌生弟子来到,互递个眼神后,右首看上去老成些孺子迎上去道:“此乃主持修行寓所,闲杂人等,无命不得擅入,这位师兄缘何至此?”
古往今来,尚未有不能开窍者,最不济是多来两次,至于能开几窍,就看小我资质及运道。
身后已紧跟老道,恰是主持元真。
目睹连河已解缆,往元真主持地点后殿而去。
之前,在尚未养气有成的明河眼里,练气三层的元空可不就是神仙般存在。
此乃大奥妙,断不成说。
堂中,一座赤铜香炉升腾起袅袅的龙涎卷烟气,在空中变幻为各种异兽灵禽、仙宫斗阙,端的是神妙非常。
连河乜了他一眼,不屑道:“巡检堂...元空师叔号令?可有凭据,若没,我另有要事,就不去了,拿来凭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