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那几个调侃嗤笑声最大最响的人,最是不堪,在那声“罚”字出口后,眼耳口鼻间瞬时有鲜血溢出,面色惨白,踉跄而退,若非有旁人伸手援扶,早已颠仆在地。
人如虎,心如狼,最是道貌岸然伪君子,这句用来贬低读书人的话语,此时看来,倒也贴切。
就连那些平时自夸读圣贤书、晓圣贤义,自谓两袖皎然一风骨的翩翩佳公子,亦都不例外。
名为红裳的女子双手虚扶,脸上的神采诚惶诚恐,恍若真的接受不起几人的赔罪,配上旗纤柔娇弱的神情,顷刻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受。
红裳的言语和行动,瞬时让二楼的奥秘人非常受用,就连那本是温润明朗的声音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欣然和高傲:“既然红裳女人开口了,萧某就饶过他们一次。”
听到那调侃的话语,二楼本来温润明朗的声音瞬时有些气急废弛。
西城区,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国法的处所,暗中厮杀中活出来的心狠手辣之徒,岂会害怕楼上一句莫须有的威胁。
奥秘男人的声音还是温润明朗,如同一个谦逊有礼的读书人,但却没有一小我,敢真将他当作是一个浅显的读书人。
“甚么意义,萧二公子本身内心莫非不清楚吗?”
吼声未歇,怒意未消,二楼那扇本是砥砺装点精彩的木门,俄然像是一片纸张,轻飘飘的飞起,飘向劈面的一个雅间,而在靠近阿谁雅间时,本是如纸张般轻飘有力的木门,收回嗡嗡的颤鸣音。
转眼间,花谢香消,那一只只胡蝶煽动着翅膀,带着春日即将逝去的哀伤,带着对长久生命的悲忿控告,狠狠的撞击在那座雅间阁楼上。
一曲悲歌慕红颜,豪杰楼中见豪杰。
那几个口吐鲜血之人,站稳身子后,仓猝抱拳躬身赔罪,和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判若天壤。
而伴跟着碎片木屑纷飞,门倾窗破,一声吼怒响彻豪杰楼:“萧无央,你疯了不成,竟敢脱手?”
并且,红裳举止言语有度,寥寥数言,即救了几人道命,施了恩德,又没喧宾夺主,不会让人恶感,恶了楼上那位奥秘的萧公子。
“当然,你萧二公子的脸面在这常山城,在这西城区也值不了多少钱,丢了也就丢了,可如果扳连了你那位天赋哥哥,你的罪恶可就大了呦。”
“红裳女人有礼!”
一些个脸皮薄的人戚戚无言、红着脸垂下了头,以手掩面,却又时不时昂首偷偷瞄一眼台上的女子,倒是那些脸皮厚的江湖草泽,听到二楼的声音,嘻嘻哈哈调侃了几声,还是眸光灼灼地望着台上的女子,如狼似虎,恨不能将台上的人吞噬殆尽。
但是,还不待二楼萧公子略显冲动的声音完整沉寂下来,便听得一声略带嘲弄的声声响起:“萧二公子妙手腕啊,这一出豪杰救美的戏曲,演的可真好,唱的也真好!”
那拉的长长的“呦呦”颤音,像是一根烙的通红的铁针,深深刺进了那位萧二公子的内心,带着绵绵无绝的痛意和永不断歇的痛苦,让萧二公子完整放弃了先前那般温润卓然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如同弃冠去簪的墨客,已无冠,何必遵礼守行,刹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少跟我提他,他是他,我是我!”
伴跟着调侃的话语,另有清脆的鼓掌声清清澈亮的响起,如同一个个清脆清澈的耳光普通,在豪杰楼里回荡不休。
“诸位快快请起,蒙诸位不弃,能来豪杰楼捧红裳的场子,是红裳的幸运,怎敢见怪诸位。”
豪杰楼一层的大部分人都是西城区出身的凶戾狠辣、刀口舔血之徒,即使晓得不是楼上那位奥秘人的敌手,但几句撑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