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伴计姓张,在家排行第四,人称张小四,自小喜好听书,迩来又迷上了坊间传播的仙侠小说,常常见书里描述,说是山林中成了精的妖物,会变幻身形来到人间,遴选白白胖胖的少年人吃。并且这些妖物妖法奇异,窜改以后平凡人也认不出来,唯有一个别例,便是从食量上判定,倒是因为它们久在山林,食量甚大,变成人形以后,食量仍然不减。
“小生姓张。”
绿衣女子站在船头,双眼瞧着男人,尽是柔情密意,俄然间张了张口,仿佛要说些甚么,又转头瞧了瞧老船工,似是怕他听到,见他离得还远,方才附在男人耳边,轻声说道:“九郎,我出身烟花柳巷,身份卑贱,你带我归去,不怕爹娘惩罚么?”
青羊府地处陈国西南一角,固然位置偏僻,四周皆是山脉,陆路极其艰巨,水上交通却非常便当,以东有遇龙河,以西有金沙河,南边是怒江,三条大河在青羊府境内交汇以后,构成一条大江,往东南边向流去,这条大江唤作澜沧江,便是在全部陈国也极其驰名。
尽力运转轻功,不消半个时候,白城已远远瞧见青羊府城墙,便缓下法度,安步向城中走去。
“不知她堂哥贵姓?”
想到这里,白城停下脚步,来到包子铺,要了一屉包子,又要了一小碟醋,大口吃了起来。
白城看过纸条,转头问道:“不知兄台贵姓?”
绿柳直起家来,悄悄说道:“虽不知这位少年是何来源,但老是咱俩的恩公,既然没法劈面报答,我也只能拜上一拜,为他祈福。”
白城是练武之人,食量本来就大,自从冲破易筋境后,每日气血运转,刺激筋骨发展,食量又增加了很多,本日吃了一屉包子,感觉味道极佳,便又要了一屉。
蓝衫墨客接着说道:“传闻这家月老祠极其灵验,只要将心中期盼的姻缘写到纸上,封入锦囊当中,再投进中间那口月老井,便能得偿所愿,刚才她说要写下心愿,不准我在一旁偷看,便将我赶开了,唉,也不晓得她写的甚么。”
麻九郎闻言,不由苦笑一声,说道:“我此人固然偶然好说几句大河,但此事却千真万确,也罢,我现在说你也不信,等下次碰到那位恩公,我指给你,你便晓得…”
麻九郎闻言说道:“娘子说的是。”说罢,一样躬身见礼。
那名青年女子一身淡绿色衣裳,面貌白净,身姿婀娜,一双手臂有如白藕普通攀在身边的男人身上,那名男人固然面色乌黑,边幅平平,但一双眼睛甚是有神,一看便知是夺目强干之人。
话未说完,麻九郎蓦地指向河岸边,大声喊道:“绿柳快瞧,这位便是我们的恩公。”
这家包子铺在此地已经开了三代,包子做的极好,皮薄馅大,鲜香光滑,个头又大,平常人两三个便能吃饱。
白城吃饱喝足,一昂首见伴计盯着本身,心中有些惊奇,问道:“这位老兄瞧着小弟不放,但是有甚么事吗?”
白城心中欢乐,又兼着山野当中没有路人,便不顾惊世骇俗,在发挥轻功赶路,只是他却不知,河中划子之上有人正巧看到了他。
这名青衣少年不是别人,恰是刚从血焰军大营出来的白城,他此行极其顺利,不但如愿以偿学成了“飞龙探云手”,并且还将这门武功练到了传说中的第四重境地,心中非常欢畅。
白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本日天凉,兄台但是病了?”
白城笑道:“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兄台尽管去缠着她便是,何必在这里焦急。”
白城哈哈一笑,将纸条递在他手中,回身拜别。
白城一大早从血焰军大营中出来,到现在水米未曾沾牙,没闻到这股香气还罢了,这股香气一冲,只感觉肚里咕咕乱叫,心中暗道,与张道人商定的时候还早,不如先饱餐一顿再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