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含泪将手炉递给白卿言,规端方矩退到一旁,眼泪吧嗒吧嗒掉,自从跟了大女人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大女人罚得这么没脸,进收支出的丫头都看到她跪在那边。
白卿言心头肝火丛生,半晌又闭了闭眼强压下去:“你接着说!”
“说甚么呢?老远就听到笑声了。”白卿言心头软和的一塌胡涂。她将手炉递给春桃,解开大氅。
听到内里丫头婆子们叠宣称呼“大女人”,白斑斓忙昂首往门口方向望去,白锦桐更是迎了出来扶住白卿言:“长姐来了……”
听白卿言这么说,春桃也不好再劝,只低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那边抹眼泪不敢起来的春妍直点头。
春桃忙上前接过大氅,随即低着头端方立在白卿言身后。
白卿言之以是还留着春妍,不过因为想看看梁王还让春妍做些甚么,目睹春妍和梁王府的人打仗密切,她乃至已经思疑那封放入祖父房中的手札和春妍脱不了干系。
“无妨,你起来吧!”
陈庆生持续说:“因怕五个丫头身上服饰让人查到忠勇侯府头上,忠勇侯夫人身边的吴嬷嬷便让人剥光了五个丫头的衣服,大雪之夜一卷草席丢去乱葬岗了。两个受命去埋尸身的下人不晓得内幕,嫌冻土难掘,想着归恰是被主子灭顶的丫环罢了,便懒得吃力挖坑,随随便便将尸身丢在雪中希冀一夜大雪埋葬,便吃酒去了。酒坊老板说两人去时,一个于心不安,另一个安抚说等来年冰消雪融,这尸骨早就被夏季寻食的野兽吃了。”
白卿言看了春妍一眼,春妍怕是已经认定了她白卿言将来除了嫁入梁王府没有其他前程,便打着当她陪嫁入梁王府念想,不然也不必这么吃力巴巴替梁王来奉迎她。
她站在院中,听到屋内mm们插科讥笑一片谈笑声,表情难以言喻的好。
“大女人恕罪,是小的忽视了!”陈庆生忙跪下请罪。
“是……”陈庆生微微哈腰恭敬跟在白卿言身侧,抬高了声音道,“小的探听到二女人陪嫁的六个亲信丫环并没有发卖,约莫是因为忠勇侯府人翻了二女人的嫁奁也没有拿到身契的原因。大女人谨慎脚下……忠勇侯府看门的男人说,他婆娘昨晚奉告他,除了二女人身边的明玉女人好生被吴嬷嬷带出府安设以外,其他五个丫头都被灭顶!”
“你先去垂花门候着,一会儿怕是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白卿言想了想又道,“你让人去乱葬岗将二女人陪嫁丫头的尸身找到,原地不动找人把守好就报官,别让野兽糟蹋了她们。到底是我们白家出去的人,哪怕是丫环也不能就这么平白无端的丢了命落得曝尸荒漠的了局。”
眼下春妍还清算不得,若能给梁王传信的春妍走了,不免梁王会找国公府其别人,到时候她在明,梁王的人在暗,更是头疼。
白卿言到青竹阁时,白家几个姐妹都已经围在床边和白斑斓说谈笑笑了。
“这几天迟早一身汗,我倒感觉轻巧很多。”
白卿言是死过一次的人,这辈子甚么苦都能吃,甚么也都舍弃,此生……她哪怕粉身糜骨,只要能死死守住长辈安乐,守住mm们如许轻巧无忧的笑声,她也就满足了。
陈庆生的确是聪明又有本领,白卿言让陈庆生去查白斑斓陪嫁丫头的去处,没成想他查的这么快,顺藤摸瓜又探听的如许详确。
春桃不免又想到了春妍,心头突突直跳,昂首看向白卿言,内心模糊有了某种猜想:“大女人……您是不是信不过春妍了?”
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侧目看向陈庆生,陈庆生这是奉告她明玉叛主?
连续几天,白卿言迟早练习,满身酸痛用饭时筷子都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