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司长淡道:
因而表示他往下说。
“你毋需多摸索,本来是我让你说的,若我再拉扯不放,委实不是个君子的行动。”
“这些之乎……无从等言语,小的听不算明白,只能胡乱猜想大人之见,忠心也是用心,是一心一用,倾经心力的意义,可小的,倒有些别的想头。”
“要谦虚,要……要顺从。”
“是小的们不懂事,现在听了大人教诲,悔怨得很,只求大人饶过这一回,小的们再不敢了。”
弓司长内里难堪,面上却一派冷然。
“是谁?”
“此事我任由你们去了,却另有一事要穷究的,你们起来,我担不起这谢,但要你们好好回话。”
“瞧瞧你们的行事,光天化日,且行这轻易活动,就算你们不明贤人之言,也该晓纪纲人伦,如何连脸面体统也不顾?”
“别忙。”弓司长拦了他们伸谢,面上雾霭沉沉:
“本也不归我管的,倒也谈不上可恕不成恕,现在我全当没见着,到底也不算放纵。”
弓司长细品男人此言,虽不是满口仁义品德,可将私内心想的,明摆着说来,倒有几分直白的称心,有几分可听之处。
两人不明以是:
“若说尽忠职守,不过是职责,是分内的行事,还不算不负主子的恩托,心身合一,到处为主子想着,方才是居人下者的事理,如你们,一面纵享殿下的好处,一面又在背后挑衅口舌,平增很多是非,岂能算作忠仆?”
两人听着事有转机,四目一相对,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意。
“多谢大人……”
弓司长瞥见她秀长纤臂,光滑圆洁的肩头似明净珍珠,大窘。
弓司长不喊停,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到厥后,垂垂都凑不出话了。
仍未见弓司长开口,他二人天然也不敢多言,低头肃立,风霜凌寒,万鸟俱灭,当真是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你这厮,如何倒考问我来?”
弓司长沉道:
那以地为席的男女,连大气也不敢喘,屏息静气了一会,方才壮着胆量,颤抖着问上一句:
“大人……”
女子不好与他实际,只作愧然模样,倒是男人,面露些许不平。
好久,弓司长方出了声:
弓司长听得他俄然谨慎,便道:
“我说这话,本是事理,你瞧着,竟是不平气,可想你心中另有主张,无妨说来,我与你实际实际,也免得你心口不一。”
“说出来,您又见怪,竟别提了。”
那男人欲言,又止:
“您先前说的,的的确确是这个理儿,却不是这么个行事,小的们是下人,手上拿了月俸银子,脚下便踏结结实做事,谁让我们度日好,便靠谁,树倒猢狲散,说的便是主子们如许儿,也不讲个忠心,但求个稳稳铛铛,自保为上。”
……
“小的们此时虽说丢了大丑,平日里也还算尽忠职守。”
弓司长略略一想:
弓司长凝着那枯黄乱丛,模糊透出的交缠的身影,嘲笑道:
正要打发他去了,却听得男人又道:
弓司长这才放心转过身去,见两情面欲红晕仍未褪,不免斥责道:
话虽如此,却未有疾言厉色,他道:
男人袒胸露乳,仓促斜了个褂子,瑟缩唤道:
“大人谦逊,小的故意推拒,现在也不得不从,小的便将内心揣藏的些许话说来,大人听了,若觉好没事理,也想着小的是个粗鄙人,原也不通达道理,您风雅,一笑也就是了,千万不要自轻身份,与主子们计算。”
“大人。”
“大人,好了。”
“忠心二字,你问得俄然,我竟未有深想,细想古今贤人的学问,所提忠义甚多,有‘天下之德,莫大于忠’之言语,若单谓一个‘忠’字,另有‘志虑忠纯’等先人之言可供参详,可这‘忠心’一词从何而来,有何典故,竟无从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