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霏霏,如梦如幻。
心念一转,第九招“绿筱清涟”,手臂用心举高三寸,暴露腋上马脚,被那少女一剑攻来,后退了一步;第十招“喧鸟春洲”,飞身回转时又用心慢了一刻,那少女的长剑即递到他身前,斜斜的一削。
但是那紫衣少女脱手甚是凌厉,事已至此,也只好退至一旁观战。蜀山剑派的轻功和剑法虽皆号称天下第一,但以江越的武功却也不至于会遇险,是以他并不忧心。
江越未曾想她竟刁蛮至斯,又觉好笑,又觉无法,笑道:“女人武功高强,一百招我可接不了,不如你就接我十招吧!”话音落,宝剑出鞘,接连攻出三招。
白颍川不觉嗤笑,“还好,脑筋确切又比武功好一些!”
可那少女实在是娇蛮的有些过火,发觉其剑招内力虚浅,便老迈不客气,敛神直欲反守为攻,一招比一招霸道。
白颍川大惊,上前来扶,见江越眉心紧蹙,恍似颇感痛苦,遂怒道:“你这女人,别人脱手救你,你还伤人,到底还讲不讲理?”
紫衣少女纤腰一折,宝剑青光乍射,恍似一块密不通风的雾纱,朝江越当头罩下。
白颍川见江越使出“春影十三剑”,心下顿时大宽,涓滴不再为其忧心,只不过看到第四招“春潮带雨”,第五招“野渡无人”,面色俄然一变,已看出江越的剑法只是大要上刚猛,实则只以速率夺人,内力顶多用上两成罢了,想来是对那少女部下包涵之故。
妖雾震惊,恍惚显出一个女子的模样,双眉紧皱,收回一声痛苦的轻吟。
江越听罢好笑道:“你做我姐姐,年纪可太小了些,是不是,涵儿?”
“因为他是你的大师兄!”白颍川抱臂,越想越觉好笑。
江越只觉胸口一凉,衣衿俄然散开,暴露内里的红色中衣。
瞬息之间,那红色妖雾重新凝集,自楚岳涵眼皮底下飞窜出去,逃之夭夭。
不想那紫衣少女竟冷哼一声道:“这里是狐妖所设的真灵之界,就算你们不是狐妖,也必然是她的朋友。何况皆有宝剑在身,两个打一个,亏损的老是我,可获咎了,只能先动手为强!”
紫衣少女吃了一惊,伸开双臂朝后飞出数丈,身形在半空微一停顿,“铮”的一声拔出一口宝剑,潋滟青光顿时在她周身激射,一只青鸾之鸟自那宝剑当中飞舞而出,收回一声清鸣,舞上九天,又乍然间消逝不见。
那少女发觉此话有些奇特,蹙眉眨了眨眼,大声叫道:“喂,你骂我脾气坏――”
紫衣少女楚岳涵跳了一下脚,“我做不成你姐姐,你便要来做我大师兄,想的倒美!再说了,爹爹跟我提起过,我大师兄武功高强,那里像你这么不经打,想做我大师兄,再回家练几年吧!我还要去找那死狐妖,不陪你们玩儿了,两位请自便!”说着扬手,摆出一副不屑于再理睬二人的模样,飞身踏着白桥石廊飘摇而去。
楚岳涵俏脸一红,听得头顶江越的声音道:“不怪涵儿,是我用心放她走的!”
紫衣少女亦怒道:“谁要他救!你们明显不是甚么好人,再大言不惭,我还脱手信不信?”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我素不了解,不是仇敌,莫非还是朋友?看你也和那狐妖一样,是为了我手上的灵珠而来,想要的话,先接我一百招!”
江越亦是忍俊不由,不待那少女发作即接口问道:“女人,你叫甚么?”
江越眉峰一挑,乍一闪身,宝剑已刺入那妖雾中间。
甚么灵珠,莫名其妙!
风初定,鹄立在白桥之上的楚岳涵尚未曾看个清楚便娇叱一声拔剑劈畴昔。
楚岳涵被它撞的站不住脚,后退几步,撞进了江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