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萱眼波在二人面上轮番流转,脸颊越来越烫,娇嗔一声,低眉垂首,半掩花颜而去。
夜宴于风来阁,杏梁蕙席,玉碗美酒。
洛瑾萱情知父亲所指是何人,即使娇羞满面,也只是听话地点头,将一只玉碗盛满美酒,奉至萧城璧面前,“少将军,请饮!”
一段清吟后,玉笛声蓦地间由商调转羽调,美人的舞袖霍然飞扬而起,曳着腰间的广带依依摇举,如同一支盈盈出水的芰荷普通经风而摇,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萧城璧听他如此利落,也不再多绕圈子,双手负后淡淡道:“我来,是有一事欲问将军!”说罢将头转过来,看着他,“敢问将军,如果此番齐王失势,执掌洛阳,那么不久的将来洛阳城又会落入何人之手?”
南城下,洛阳侯抬首,射着寒光的眸子瞧着城楼上的齐王,朗声道:“齐王,你兵马半生,拜将封王,现在眼观天下之变,即使大志不减当年,可你却又不能晚生二十年,乃是天不欲你成事,你又何必逆天而行之?更何况,你有几分掌控,能从本侯手中夺得洛阳?”
萧城璧眸色微变,半晌斜睨他,唇角浮出一丝含笑。
两人沉默对峙,足足近半个时候。
萧城璧急接过,“多谢蜜斯!”语毕一饮而尽。
过了好久,洛阳侯俄然虎目一收,仰开端哈哈大笑不断,声震屋宇。
便在此时,军帐外有人求见。
萧城璧微微一笑,却不坐,朗声道:“侄儿本日来,乃是有一事欲求侯爷。”
李毅乍然抬眸,四目相对,只见萧城璧眸中寒光陡射,凝了他半晌冷冷道:“东都洛阳,繁华昌隆堪比建康,将来一旦落于将军之手,除却失势的洛阳侯不算,这天下又有多少人会觊觎?将军觉得,单凭本身的权势,可否守得住东都,乃至是将军这颗项上人头?”
白衣人轩眉,含笑道:“平江萧城璧,与将军乃是初度会晤!”
洛阳侯招手令她上前来,“今晚这席上有位高朋,萱儿去敬他一杯可好?”
李毅顿时面色大变,齐王年老,其子庸碌,难以成事,本身乃是其所收之义子,倘若洛阳终为齐王所夺,那么不久以后齐王过世,本身以义子之身份称霸洛阳,也并非无能够之事。
萧城璧闪身上前,沉声道:“李将军,识时务者,方为豪杰――”
酒过三巡,忽见吹花拂拂,稍时一阵清婉寥落的歌声自九天垂下,恍似天界瑶台玉女的清吟低叹,昂首,陡见十二个绯衣舞姬广袖环围,长陵飘飘,自九天悠悠飘落在歌台上。
萧城璧顺手揭下小五手中所捧礼品上的红布,内里暴露的鲜明恰是齐王印玺,转头对洛阳侯道:“倘若以此为聘礼,不知侯爷可否答允小侄求娶洛家明珠?”
美人之舞,君子之乐,起转承和,浑然天成。
齐王胸膛起伏,冷冷道:“老夫志在千里,洛阳侯,你又有几分掌控,不会败于本王之手?”
萧城璧吃了一惊,半晌不觉大喜,大声道:“多谢侯爷!”
座上洛阳侯俄然纵声大笑,笑了好久才停下,目光如炬射向萧城璧,“贤侄,喝了这碗酒,你与我萱儿的佳耦之名便已定下,不知这个答复你是否对劲?”
那人一袭素锦白衣在门外一闪,朗声道:“李将军,何故如此仓猝?”
洛阳侯见了齐王印不觉悚然动容,可听了此话面色又是大变,惊怒而起,一双虎目直勾勾盯着萧城璧,恍似要将他撕碎,吞入腹中。一旁的小五看的头皮发麻,转头瞧了瞧自家公子,却见他毫无惧色,与洛阳侯堪堪对望。
次日晨,洛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