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侍从说,阿婉吃了五十板子,药倒是给上了,可儿现在也如同丢了半条命,挺过了今晚,明早就要被送出宫,还叮嘱容妤不准给她任何包裹,说是太子最恨手脚不洁净、惦记别人物件的贼人。
伏在地上的姑姑见此景象,瞠目结舌了半晌后,赶快落井下石道:“殿下明察啊,奴婢既没有同意她们主仆拿走小红篓,当真是她们手脚不洁净偷了奴婢的米,此事和奴婢是无关的啊!”
沈戮低低长叹,他看向周遭,上林坊内的宫人都站在一旁,另有很多公主、皇子与嫔妃的宫女们也都悄悄在探。
“阿婉!”容妤大喊一声,向前走几步,“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要胡乱认下罪名!”
一听这话,沈戮冷眼睨向容妤:“如此说来,是有人教唆了?”
剩下主仆二人,阿婉气若游丝地同容妤道:“阿婉对不住夫人……让夫人因阿婉蒙羞……”
此令一下,世人都纷繁倒吸冷气,很快便鸟兽群散,再不敢多留一刻。
成果,回到南殿后的容妤一向比及了夜深,阿婉才被东宫的侍从抬了返来。
容妤惊觉他神采有变,立即挡在阿婉面前,竟也要跪下。
容妤更是心中骇然,她想再次讨情,但沈戮眼里的冷酷令她底子没法开口,就仿佛与那次夜里的他判若两人。
事到现在,他若想要抨击她,实在是易如反掌,何必发肝火发到一个寒微的奴婢身上呢?
崔内侍则兴冲冲地回禀沈戮:“殿下料事如神,这轻贱的奴婢公然盗窃了上林坊的腊八米!”
这一声“贼人”似有所指,令容妤身侧的沈止面色阴沉。
阿婉满身颤个不断,她牙齿颤抖,“扑通”一声跪在沈戮面前告饶道:“是、是奴婢一时昏了头,奴婢恨姑姑不给南殿腊八米……就、就趁她不重视时顺了一把米……”
但是,一想到那夜产生的事情,容妤更加惶恐,忍不住思疑道——
容妤用力地点头:“恰是。”
沈戮再道:“杖刑以后,便准她归去她主子那边道别,明日一早发配出宫,贬去烟柳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