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不疾不徐地踱步向阿婉面前,暗影覆盖在她头上,令她更加战战兢兢。
“殿下不要错怪夫人!”阿婉急得流下眼泪,她不断地叩首,苦苦要求:“都是奴婢起了贪念……又恨上林坊轻视南殿,才想要替夫人出口恶气……本来……本来只感觉是一把米罢了,放在我们畴前在东宫,底子都是瞧不上的东西……”
崔内侍则兴冲冲地回禀沈戮:“殿下料事如神,这轻贱的奴婢公然盗窃了上林坊的腊八米!”
“阿婉!”容妤大喊一声,向前走几步,“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要胡乱认下罪名!”
容妤抬起脸哀告:“殿下,臣妇情愿替阿婉受罚,奴婢做错是主子教诲无妨,殿下惩罚臣妇便是!”
莫非……他是在为那晚而抨击她?
一听这话,沈戮冷眼睨向容妤:“如此说来,是有人教唆了?”
想来证据确实,连阿婉本身都亲口承认,便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阿婉认命道:“夫人不要为奴婢再多费口舌了,东宫抓住了把柄,是不会等闲宽恕南殿之人的,出宫便出宫罢,只要不扳连夫人,让奴婢如何都行。”
他俯身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沈戮淡然一句:“我不吃这套苦肉计的。”他一抬下巴,对阿婉令道:“你将地上的腊八米一粒一粒地捡起来,少一粒,杖十。”
听侍从说,阿婉吃了五十板子,药倒是给上了,可儿现在也如同丢了半条命,挺过了今晚,明早就要被送出宫,还叮嘱容妤不准给她任何包裹,说是太子最恨手脚不洁净、惦记别人物件的贼人。
“阿……阿婉……”
沈戮再道:“杖刑以后,便准她归去她主子那边道别,明日一早发配出宫,贬去烟柳巷吧。”
东宫二字一出口,沈戮的眉头猛地索紧。
容妤惊觉他神采有变,立即挡在阿婉面前,竟也要跪下。
“阿婉。”沈戮唤她一声,指着地上的罪证,再问:“你说说看,这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