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灵跟在车辇旁,她担惊受怕地东张西望,叮咛侍从贴着无人的墙角走,还要走得快些。
“好些了的,已经退了热度,这会儿睡下了。”晓灵用心将声音抬高,“侯爷请回吧,莫要扰醒了夫人,她昨夜歇息得不好。”
模糊闻声婢女的谩骂,另有晓灵的哭声。
这会儿的容妤已经躺在了床榻,她时不时地低咳几声,身子怠倦有力,刚一闭眼就睡着了,比及再次醒来,是被内里的吵嚷声惊醒的。
周遭雅雀无声,下人们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婢女脸上的笑容逐步隐去,她对容妤嘲笑一声,“晓灵这贱婢真是留不得了,方才还说姐姐染了风寒,病弱有力,现在却见姐姐这般咄咄逼人,那里像是个卧榻之人呢?我看是要把晓灵打发去天牢里吃刻苦头,才气改了她这满嘴大话的弊端!”
婢女气不过的唤来小顺,“去,把你的手掌涂抹盐,给我掌她的嘴!”
四周倒是有侍女和小厮在围观,可谁也没有上前来帮的意义。
进了南殿的容妤只想归去配房,恐怕被人瞥见似的,晓灵扶着她一起穿太长廊,找到最角落的那间配房排闼走了出来。
容妤沉声道:“侧夫人,你好歹是从东宫出来的,连赔罪的礼数都如此粗陋,不怕丢了东宫脸面吗?”
容妤痛得收回了手。
成果也巧了,才一到背面,就见那门是敞开着的,周遭无人,晓灵赶快命车辇落下,容妤仓促走下来后,晓灵从速与她一同进了南殿,“砰”一声关上了门。
小顺不敢不从,跑进后厨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举起沾满了盐的手,对晓灵说了句“对不住了”,便掌起嘴来。
这缠绵的冬雨,终究在傍晚时停了。
晓灵这才惊觉容妤还穿戴东宫的衣衫,便赶快出了配房,蹑手蹑脚地去容妤房中翻找了一些合适的,成果一出门,就撞见了侧夫人婢女。
容妤一惊,是沈止。
沈止“噢”了一声,又问道:“夫人可好些了吗?可有服姜汤驱寒?”
婢女却不准,小顺只得持续打下去。
婢女手里的竹条一下接一下地抽在晓灵身上,嘴里不饶人道:“今后还敢不敢?说,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