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话对你说。”
反倒是婢女的哭声里竟显出了几分夸耀之意,她倒置吵嘴道:“倒是我不对在先,姐姐的奴婢对我出言不逊,我一时没能忍住,便经验了她一番,谁曾想姐姐护奴心切,非要将我送去天牢里尝尽苦头,好让我晓得这南殿里谁是大,谁是小……”
“侯爷,此事并非侧夫人所言那般。”容妤试图同沈止解释,“是她先对我的丫环——”
沈止越听越不耐,他猛一挥手,“不要再说了,夫人绝非气度局促之人,你再要栽赃谗谄,我便圆了你的愿,直接送你去天牢!”
容妤别开脸,似不想看他的眼睛,余光瞥见他仍缠着纱布的手,刹时心疼起来。
另有甚么资格来指责沈止立了侧夫人呢?
沈止暴露豁然笑容,上前来握住容妤的手。
容妤渐渐地坐在桌案旁,心中郁结难耐,她亦想到了本身。
话还没说完,就被婢女哀戚的哭声截断了。她俄然放声大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期间另有她的贴身丫环跑过来安慰着:“侧夫人莫要悲伤了,谨慎你的身子,昨日不还说了,这月的月事都没能来……”
婢女再如何卑贱,也是受不了这番热诚,当即从地上爬起家来,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夫人……夫人她要把我送去宫里的天牢,侯爷你可要护我全面呀!”婢女那双泪眼实在无辜,她以袖掩面,自是哭得梨花带雨。
“没在南殿?”沈止猜疑道:“你去那里了?”
剩下一群下人也鸟兽群散,容妤松了口气,回身扶起晓灵,要带她归去好生清理脸颊的伤口。
容妤错愕地醒过神,转头看他。
可短短数日畴昔,他竟也变得卑躬屈膝,不似曾经傲骨。
再一看桌案,公然摆着装有白梅的青瓷玉瓶,容妤抬手重抚了那枝桠上荏弱却怒放的花朵,心中竟有淡淡的感慨。
“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即便是贤君帝王也逃不掉的。”
“戋戋风寒罢了,我又怎会嫌弃夫人呢?”沈止再度拉过容妤,与她一同走进长廊,“来,去我房里吧。”
容妤心觉他这话倒霉,就要他收回。
他的确是变了。
想起昨夜与本日,再想起沈戮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着的眼睛,以及与他之间的那份买卖……容妤猛一闭眼,满身汗毛直竖。
沈止笑了笑,垂下双臂,搂着容妤的腰肢,点头道:“好,妤儿要我如何,我就如何,我还得和妤儿白头偕老呢。”
婢女瞠目结舌,全然不敢信赖沈止竟会当众让她尴尬。
比起沈止,她又好到那里去?
沈止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只是先入为主地瞥见婢女这般不幸,再一昂首,就见容妤脚边的两截竹条,而她身边的宫女晓灵双颊血肿,定是方才被罚了一通。
沈止发觉到她的目光,也看向本身的手,苦笑道:“已经好多了,只是半截食指罢了,人还活着,足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止抬手喝停,“你家主子三天两端地喊着怀了身孕,也不知到底是怀了哪个的,若不怕太医来诊出祸端,我这就传人来殿!”
沈止苍茫地绕到她身前,捧起她低垂的脸,细细打量着:“妤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她那丫环还非要不知死活地凑道沈止跟前多嘴:“侯爷,侧夫人火气是大了些,定是因为身子不爽形成了,莫不如请太医来殿里诊上一诊,说不定真的是有喜——”
沈止便转回了身形,在她身边落座下来,搓着她冰冷的手,哈了几口气,试图令暖和起来。
容妤转头看着他,见他眼神竭诚,她天然是于心不忍,就点了点头。
容妤倒是略有动容地看向沈止,眼里透暴露对他的感激之色。
容妤踌躇好久,终究艰巨地开口道:“我昨夜没有在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