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我浑身打着冷颤,竟是连步子也迈不开了。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亲人哪,你牵挂了整整十五年的亲人……
肉痛得快没法呼吸了!
微微吸入口冷气,我感受身上雨水带着股激烈的寒气,鄙人一秒敏捷渗进我的体内,冻得我满身冰冷。
“格格!”
内心因为他的眼泪狠狠的被刺得一阵悸痛。
“但是……不管如何,她是你的老婆……她嫁了你整整十五年,经心奉侍,为你生了个儿子,从无半句牢骚,她只是……只是思念叶赫的亲人,想见见她的额涅罢了。莫非就这一个要求也没法满足她吗?她、她有能够会死啊!”我忍不住痛哭流涕,抓着他的肩膀,十指颤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无情的男人。“她会死!她会死啊——莫非连她最后的一点心愿也帮不了她吗?你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你如何能够如许对她,如何能够如许……”我哑着声用手握拳,用尽满身力量冒死捶他,打他,“你们男人干吗老要争来争去,打来打去!她有甚么错?她有甚么错?她有甚么错……这关她甚么事?为甚么要如许对她?为甚么?她有甚么错……”
“皇太极!”我惊骇得内心直颤,扑上去一把死死抱住他,“别打了……沉着下来!皇太极……你不要这个模样!求求你,不要这个模样!”
许是我声色皆厉,她被吓坏了,战战兢兢的憋了老半天赋说清楚:“回……回格格的话,贝勒爷和八阿哥在……在西屋,叶赫来的人也在……”
一起坐车跑到了内栅门前,我径直跳上马车,劈脸问:“人呢?叶赫的人到了没有?”
暖阁内点着薰香,但是却完整袒护不住浓烈刺鼻的药味,四名大夫在房里团团乱转,神采焦惶。海真守在床前,嘤嘤抽泣,哭得非常凄恻悲伤。
西屋的面积不大,一目了然,除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父子外,劈面还站了一名长相鄙陋的矮个男人。
“乖,别哭……”他柔声哄我。
身后不远处,阿巴亥正在对镜打扮,究竟上,因为我来得仓猝短促,竟是突破了精奇嬷嬷的阻扰,直闯寝室。当时我一心想找努尔哈赤,竟忘了这里实在是阿巴亥的房间。
有多久了?
“你这是在求我?”他挖苦的扬起唇角,我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残暴的笑意。
守门的主子见我满头滴水的狼狈样,惶恐的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喜形于色,发足往孟古姐姐屋里奔。
没见着一个叶赫的人,更没有见着孟古姐姐的额涅!
一旁的皇太极恨极,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将他踩在脚下:“那林布禄!那林布禄——”他咬着牙,目露凶光,满脸杀气,如许的皇太极当真叫人看了神魂俱碎,“我发誓这辈子毫不谅解他……”
我双手紧紧圈紧他,不管他如何吼怒吼怒,我只是不放。皇太极挣扎了一会后,终究渐渐温馨下来,我看着他,却发明他双眼泛红,竟是悲伤欲绝的流下泪来。
我茫然的点头。
“叶赫来的人呢?不是到了吗?”我旋身逮住一名端热水的老嬷嬷诘问,“皇太极呢?他现在在那里?”
“扶我到姑姑那边去……我要送送她……”
“格格!”葛戴顾不得听我难过,缓慢的说,“叶赫来人了!”
“格格拯救!布喜娅玛拉格格拯救!”那男人惨叫连连,哀嚎着向我爬了过来,“主子是南太啊!主子……主子是孟古姐姐格格乳母的丈夫……是贝勒爷叫主子来的,主子甚么都不晓得啊!格格您救救我……念在是本家的份上,求求您向淑勒贝勒爷求讨情!啊——主子这条命要死在他们父子手上了……呜……格格……小爷,您饶过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