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终究盼来了!
撑着等候能见到从叶赫来人的那一刻……
那男人早被他吓破了胆,尖叫一声,面无人色的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格格!”
大雨滂湃,雨点子打在脸上,疼得有些发麻,但是我却满心愉悦。
“东哥——”努尔哈赤一声厉喝,“我为何要骗你?是那林布禄不肯让他额涅到建州来看女儿,他担忧我是假借孟古姐姐的病情,诡计威胁他额涅做人质!你若不信,你去问他——”他伸指一瞪眼,“你过来!你过来奉告她,你是谁!”
我茫然的点头。
“我只是想看看荷花……”我凄然一笑,“可惜,仿佛来得不是时候,花都败了,连叶子也……”
“皇太极!”我惊骇得内心直颤,扑上去一把死死抱住他,“别打了……沉着下来!皇太极……你不要这个模样!求求你,不要这个模样!”
“乖,别哭……”他柔声哄我。
孟古姐姐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气味奄奄,枕边血迹宛然——她又吐血了!我的心仓猝下沉。
一旁的皇太极恨极,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将他踩在脚下:“那林布禄!那林布禄——”他咬着牙,目露凶光,满脸杀气,如许的皇太极当真叫人看了神魂俱碎,“我发誓这辈子毫不谅解他……”
有多久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努尔哈赤面前哭得如此脆弱,毫无骨气。
“你知不晓得本身在说甚么?”
皇太极……不幸的皇太极!
雷声隆隆,雨点卤莽的砸在湖面上。
身后不远处,阿巴亥正在对镜打扮,究竟上,因为我来得仓猝短促,竟是突破了精奇嬷嬷的阻扰,直闯寝室。当时我一心想找努尔哈赤,竟忘了这里实在是阿巴亥的房间。
皇太极不依不饶的追着南太暴打,发疯般边打边骂那林布禄,双眼充满赤色,神情几近癫狂。
暖阁内点着薰香,但是却完整袒护不住浓烈刺鼻的药味,四名大夫在房里团团乱转,神采焦惶。海真守在床前,嘤嘤抽泣,哭得非常凄恻悲伤。
我一懔。叶赫来人了?我没有听错吧?真的是叶赫来人了?!
“晓得。”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亲人哪,你牵挂了整整十五年的亲人……
未到门口,便听里头哗啦一阵巨响,像是某种瓷器被砸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努尔哈赤降落的嗓音缓缓传出:“皇太极,稍安毋躁!”
我乏力的瘫坐在地,霎那间,心内里像是被人掏尽了,空空荡荡的。
勉强定了定神,我撑起两条不竭颤抖的腿,摇摇摆晃的站起,哀思的嘲笑:“你……能够归去奉告那林布禄了——孟古姐姐死了!他今后能够不消再担忧,有人会操纵他的mm来算计他了!”
没见着一个叶赫的人,更没有见着孟古姐姐的额涅!
我面前一暗,昏昏沉沉间闻声葛戴在我身边嚎啕大哭。
一道闪电劈在屋脊上,南太竟吓得惊跳起来。
不幸的、可悲的孟古姐姐啊!
已是一塘残荷……
来了!终究来了!孟古姐姐的心愿……终究能够小小的获得一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