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宇文邕出来,立即叫道:“鲁国公,大冢宰率人夜闯天牢!”
萧左想不到他有此一问,顿时一窒,敏捷看宇文护一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左见他意示思疑,又忙跪前一步,大声道:“大人,小人另有楚国公与卫国公互通的密函为证!”说着从怀里摸出信函,双手呈上。
豆卢宁转向萧左,嘲笑一声,问道:“既然你受楚国公正视,又为何叛变他,这岂是忠臣所为?”
跟着鲁国公宇文邕的回京,加上杨忠、高宾等人的主动驰驱,朝堂上一番唇枪舌剑,终究争夺到独孤信一案公开审理,统统的朝臣都可列席旁听。
这话说得固然在情在理、滴水不漏,但是他这语气、神态,更像是早已打好腹稿,此时依字念出来罢了。
杨家兄弟正陪着独孤伽罗在厅里等待动静,见到杨忠返来,一齐拥上,独孤伽罗已顾不上见礼,孔殷问道:“杨叔父,我父亲如何样?”
宇文护气得神采发白,咬牙瞪视他半晌,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满腔怒意,冷嘲笑出声来,击掌赞道:“好!好一个忠肝义胆的独孤信,老夫佩服!”话锋一转,嘲笑道,“你要做忠臣,难不成,就不顾念本身的家人?”
独孤信一怔,怒瞪他半晌,俄然间,仰天长笑,大声道:“宇文护,我独孤信平生光亮磊落、刚正不阿,岂能与你这鼠窃狗偷之辈同流合污?做你的春秋大梦!”
雨披被翻开,暴露宇文护阴冷的笑容,目光向地上的酒菜一扫,他嘲笑道:“卫国公是朝廷重犯,这牢头竟敢私开牢门,罪该万死!”
几名保护扑来,各自向独孤信身上抓去。独孤信本是疆场老将,戋戋几名保护岂是他的敌手?何如他身缠枷锁,腾挪不便,短短几招,就被众保护死死压住,心中肝火狂燃,仍痛骂不休。
宇文毓只好点头,命人将萧左抬下去,唤太医诊治。杨忠等人目睹案情即将明白,哪晓得变故横生,就此将审理打断,不由面面相觑。
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消逝,他才悄悄点头,喃喃道:“不,伽罗,或者是上天为了让我们更好地珍惜缘分,才给我们如许的磨练,我不会放弃!”
独孤信却早已推测,冷哼一声,咬牙道:“无耻小人!”
见时候已到,豆卢宁叨教过天王宇文毓,马上命人带来嫌犯独孤信,向他问道:“卫国公,大冢宰告你与楚国大众谋,行刺他,可有此事?”
但是独孤信那里听他的话,犹高傲骂不休,两名侍卫抢上前,才将他的嘴捂住。
宇文护见他怒发如狂,眼底暴露一抹玩味的笑意,含笑道:“卫国公,你现在只是担忧一个牢头,就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吗?”
而在如此雨夜,一队人马却穿过雨幕,直奔天牢。
两年前,从北国和亲嫁入大周时,她就晓得,她的夫君内心只要独孤伽罗一人。但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顿时的英姿、俊挺的面貌就已将她佩服,她曾发誓,定要将丈夫的心从独孤伽罗手中夺回。但是两年畴昔了,他千里赶回,又四周驰驱,仍然只是为了她!
豆卢宁点头道:“随国公请讲!”
宇文毓目睹案情几经起伏,萧左被逼得节节败退,就要还独孤信一个明净,正悄悄欢乐,不料有此变故,也立时站起,喝道:“快,去瞧瞧如何回事?”
案子既然没法再审,独孤信仍然被押回天牢,杨忠等人也拜别天王,径直出宫回府。
独孤信又惊又痛,瞪着宇文护,愤恚之下,身材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忠赶紧命人扶起,点头道:“卫国公乃国之栋梁,我们岂能坐视他被奸人所害?”叹一口气,又感慨道,“还全赖大司寇公道忘我,不畏强权,卫国公才有重见天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