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渡灵铺 > 第56章 玉镜台与蟾酥丹(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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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当那荷塘就此荒败了,到底是佛法无边,那看经院来了位修行的女居士,就在庙门外的荷塘边搭了间屋子,依托着看经院修行度日,说她是替看经院养护荷塘来的。”张家娘子语中不无光荣,来年上香时或又能赏到荷叶碧连天的景色。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答复神态的苏玉汝竟还记得,她甚么都记得,她曾经对赖公子的一片密意并未因她的回醒消逝无踪,如若不然,她又怎会来天竺看经院,拾起那位赖公子曾未完的修行,替他养护这一池莲花。

徒弟在我身后意味深长地低声一笑:“看来这一堂课,阿心学得非常辛苦呢。”

凉米糕还是是甜滋滋的,我嚼在口中倒是甜中沁出酸来。

我归去将这话奉告徒弟听,徒弟不像外头那些人唏嘘怜悯,他倒是点头称道:“这也好,锱铢伤德,农桑怡情。”

红日高升时,徒弟唤我背上装了蟾酥丹的医笥,往城东苏家去走一遭,这回没再带上殷乙。

我内心微动,将张家娘子的话存在内心。

不久岁寒又至,朱心堂按例进入冬至前的慌乱。待诸事消停,又是一年新春佳节至。我得空听对街张屠户家的娘子说些闲话,店主长西家短的。也不知怎的,她就说到了西湖边天竺看经院的一桩奇事。

我脚下一步未停,淡然道:“不看了,好便好了,该她的命数罢了。”

听着这话,我内心不觉又是一声苦笑。数日前的密切低语、脉脉缠绵虽似梦魇,我却记得格外清楚,现在徒弟又待我如幼时,且决计远着我。难不成,那些缠绵悱恻,从未在他的影象里逗留过一息?

再见苏玉汝,已是暮秋。临安城中风景一度的苏家质库钱柜一夕易主,我在街上传闻此事,向功德者探听了个大抵。

昨日从苏宅返来后,自我顿悟了苏玉汝与赖公子的完竣姻缘原不过是一场怨毒后,我便一向郁郁沉沉欢畅不起来,乃至提不努力来出去买一贯喜食的凉米糕。

我自是晓得是为何故。

苏宜的瞎了的那只眼因措置得宜,并未有脓烂腐坏,换过药便不打紧了。我去看了侧院里躺着养伤的小婢子,她腰侧的创口愈合的也甚好,已能从床榻上坐起说话了。苏宜怜悯她无端白捱了一刀,命人替她好生补养,又许了她家里很多钱,算是赔偿。

只是他们皆想不透,缘何好好的苏玉汝忽如恶灵附体般建议了狂症。苏宜问徒弟,徒弟只道,病起越急,越不能知其根因。侧头一想,他又劝苏宜:“那道‘雪婴儿’,听着伤阴鸷,今后戒除了罢,只当是替令嫒积善渡难。”

苏玉汝在闺室内昏昏睡着,昨日这一场大闹,早已耗尽了她的神情。徒弟不便听她的脉,便在一旁看着我诊她的脉。我谛视着她犹在右眉上的大红痣,心底忐忑:她若获知那蟾酥丹的来源,还不知要如何。

我替苏玉汝不甘,更是替本身不甘。不甘信那夸姣的男女之情,原是我一厢甘心的臆想。教旁人欺倒还罢了,教本身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不久端五佳节,屠户家的娘子公然取信,来教我裹粽子,她带了好些猪肉和芦苇叶来,我晓得她虽嘴碎了些,但心肠不错,偶得了朱心堂的帮衬,便不时想着送些东西来恩报。

我心口颤抖,心底冷寂了近一年的灰烬悄悄又热了起来:既如此,一样教业镜照摄过,又答复过来的徒弟,也该甚么都记得罢,那些他曾字字句句果断又密意地同我讲过的话,他必然同我一样,从未曾忘记过。

他手里托着一枚鲜嫩的新荷,一方莹白透亮的凉米糕在新荷上袅袅冒着甜香。见我并不似平常那样雀跃,他佯作感喟:“阿心长大了呀,甜米糕却再也哄不住了,不要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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