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家走到门前,是师父的声音,同他说话的,仿佛是个少年。
“师父。”我排闼出去,打断了师父与少年的聊谈。
“走罢,日头落下前是无事可做了,我们干脆便在这村庄里逛逛,瞧一瞧这村庄究竟有多少古怪。”师父在我的肩膀上带了一把,催着满心不甘心的我往前走了几步。
出了院子,他仿佛想起了甚么,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我。“快吃,莫要放凉了,白搭了师父替你捂了一早上。”
“醒了?”师父冲我一笑,我恐他提及昨夜我吃多了桂子酒,昏昏睡去的事,不免又要嘲笑一番,便极主动自发地问道:“师父可要出诊?我去拿医笥。”
我和师父站在门前屋檐下,看着他的背影消逝,内心直犯嘀咕:不知师父甚么筹算,摆布又拿我做盾,不吃人家备的饭食,难不成我们要一向饿着肚子么?又一想到彻夜恐怕也回不去,还得在这奇特的处所呆上一夜,我内心就不大受用,低声抱怨道:“甚么古怪的弊端……”
“身在村野,可贵有如许的志向,阿翁是?”师父赞了一句,便问他阿翁是哪一名。
“就在你宿醉未醒的时候。”师父唇角扬了扬,面上浮起了嘲弄。
“便是昨日请先生来的里正。”
待我将这块糕都吃尽了,也没有在路上遇见一人。我与师父走在空荡荡的村庄里,好似走在一个荒弃好久的村落中,杳无人气。说此地是村落,也不太像,凡是能聚成一个村庄,必然是有农桑昌隆的,倘若没地可种,村落天然也就散了,各自讨糊口去了。
“阿心姊姊不必忙。”那少年先答了话:“阿翁嘱我来奉告朱先生,因大伙儿都畏光,白日里行动多有不便,须得待到日暮时分方才气过来看诊。故白日便请先生自便。”
我接过纸包,捧在手里公然是热乎乎的,翻开纸包,本来是一块甜糕。“师父,你几时去买的糕?”我咬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甜糕,猎奇地问道。
少年见我出来,端端方正地向我作了个揖:“阿心姊姊,大英有礼了。”
我从速低头咬了一大口甜糕,一面低头走路,一面当真地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