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笑笑:“师妹公然是师妹!”
我呆呆地望着师哥,想着是该持续戏谑一番,以让眼下倏然氤氲的诡异氛围四散开来;还是借着这垂垂升起的暖意,吟一首小诗,安慰师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红袖楼?莫非不就是一个楼么?
“红袖楼……你很熟么?”我百思无解以后便直截了本地向师哥扣问。
就比如说当下。
“你看,上面清楚地写着此次修炼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便是前去北方秦国皇族宰相府习大师闺秀之礼,同时亦直接感受朝堂风云、后宫之变。第二个阶段乃是前去南边晋国建康的红袖楼,寻觅一个叫萧彦贝的人,而后她自会安排一应事件。”师哥终因而笑够了。
我正悄悄感慨这一身风骚韵致自是绝世无双,却也点头含笑。正欲摆脱师哥度量,耳旁却传来些许温热:“再次相见,不知何时。师哥……师哥有些顾虑。”
“女人,你是明天便解缆么?”身后传来师哥的声音。
我不由身子抖了一抖。我一贯指责师哥老是没完没了“女人女人”地唤我,一点没有外界所传温文有礼的世家公子模样,常常也老是感慨世人目光咀嚼之俗,竟传出如此名不副实的评价来。可师哥偶有那么几次唤我闺名,却常常让我不知所措。
师哥欣喜一笑,点了点头。
我终是不知何时,竟伴着漫天繁星,在一片心旷神怡当中,甜睡在师哥的怀里。
当年苏秦和张仪是如此,现在我和师哥亦是如此。
鬼谷弟子,天纵奇才,伯仲之间,胜负难分。
“这第一阶段,秦国宰相府……”师哥停了一停。
我一时哭笑不得,公然论博览群书,我自当首屈一指,便是连春楼,也能从正统古籍中零寥落落,捕风追影地拼集出一个恍惚的模样来。
终究,师哥规复了平常的淡然模样,缓缓而道:“红袖楼是个春楼,想来你虽不见得真的见过,但先祖的文籍里多少有些关于春楼的记录,那但是个是非云集之地。古往今来,多少祸事从一厢春楼而起。”
我咳咳干笑一声,是啊是啊,的确是用心良苦,用心良苦!
但是,看着师父深沉驯良地含笑,我也只得悻悻然默了口。
我转头看了看师哥,那忍俊不由、仰天大笑的模样倒与他平时造作的翩然风采大不不异。我又细心看了看面前的那几行字,却并未看出有甚么诙谐之处值得一贯的风骚郎如此笑不成抑。
我急得只想大呼。
哪怕我确切“不知人间炊火”,以我的聪明才干,自是个把月便能将不管是甚么炊火都贯穿个透。
“你方才所书,但是一个‘拖’字?”
美如琉璃,漂亮如玉。师哥的面貌自是比起当年以仙颜立名天下的美女人潘安,恐也并不减色。
“熟?额……不是,不是很熟……”师哥一时神情古怪。
“第一阶段,无甚风趣。”师哥倏然一笑,“但这第二阶段……”师哥的笑意变得有些戏弄和诡谲,“想来你并不晓得这‘红袖楼’是甚么处所。
“你方才交给姚苌的,但是一个‘拖’字?”师哥笑了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