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殷浩至洛阳修复园陵,经涉数年,屡战屡败,东西都尽。温复进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奏废浩,自此表里大权一归温矣。”(《晋书.桓温传》)
我慵懒地理一理散落在马背两侧的长发,看着白净纤长的手指在乌发当中来回穿越,俄然想起本来手中拿着的竹简,便立时拉了缰绳,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我懒懒惰散地读到此处,深感世人所写的史文过分无趣,与鬼谷史比起来的确是天壤之别。
我心知它的不满,四下一望,见火线几步便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岸边还种有很多柳树正扶着东风摇摆。我拉着它,向小溪岸旁靠近。
我躺在马背上,顺手翻看着文籍。沿途秋色漫漫,新燕啄泥。我伸一伸懒腰,马儿便小小颠簸了一下,害得我几乎坠上马来。想是乱花迷眼,浅草翠绿,便是连马儿也不忍有些出现春困了吧。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阳光亮媚,几只黄莺“唧唧复唧唧”地在柳树枝头歌曲,而我终是在一片春光无穷中睡了个午觉。
我迷含混糊地点头晃脑,半读着书,一刻钟畴昔,脑筋中竟满是桓温引军杀敌,大破秦军的模样。
我一边悄悄佩服起师父,一边起了一点谨慎思:师父诗文中的女子但是……师母?
醒来时,一轮落日暖和地挂在天涯,现在明显已近傍晚。
永和九年(公元354年),桓温北伐,时年四月,军灞上。
但是至今,我并没有见到相府的仆人——秦国宰相苻雄。
“温进至霸上,健以五千人深沟自固,居人皆安堵复业,持牛酒迎温于路者十八九,耆老感泣曰:‘不图本日复见官军!’”。(《晋书.桓温传》)
……
眼下可恰是看这些诗文的好时候。
宰相府与鬼谷洞非常分歧,但与文籍中所描画的亭台楼阁倒也非常类似。开初,我颇感宰相府没有云梦山那般满目皆绿的绚丽山色,特别在这春暖花开的季候,看着枝桠一点一点冒出新芽,新芽垂垂由满水的嫩青色又一点点变成嫩绿色,最后在夏季到来之时突变成翠绿或茶青。另有山间偶尔冒出的映山红,是一抹极美极狂野的妖艳。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懦夫十年归。
我遵循师父叮咛,住进了秦国宰相府。
我一勾嘴唇,想不到这桓温不但能征善战,并且颇会拉拢民气,的确是小我物。如此看来,哥哥去找桓温也不无事理。
我一挥笔,半晌以后便写到了开端:
我内心悄悄慨叹一番,眼下我正要前去这溃不成军的秦国,这内乱之下若稍有内忧,必是一场汗青好戏。心中冷静想起师父,他白叟家公然是为我精挑细选了当世绝好的“修炼”之地。
好诗啊,好诗!既有疆场的壮阔,又有闺阁中的忧思,开端更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广宽胸怀。
在日头完整沉下山前,我草草找到一处落脚。抓了只山鸡,便烤将了吃。马儿兄自是到处吃草,欢畅地很。
我悄悄痛悔,想来是入眠时竹简丛手中滑落,掉在了途中。我望了望马儿兄的足迹,逶迤绵长至望不见的远处,又转头看看了渐落的落日,无法地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我趁着火光,研磨提笔,铺一张白纸在前,回想起本日所丢书柬上所书的名为《木兰辞》的诗,此诗讲的恰是一名女子扮作男装参军十二年的故事,而写此诗的人恰是我神乎其神的师父尊上。固然丢了师父的真迹,可我打小对所阅之物过目不忘。现在,便写下师父的佳作,今后即便被师父发明了受罚,也会罚得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