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时候,这些都已被清理洁净,即便凝神细看,也很难再从地上辩白出零散的血渍。也就在这个刹时,我俄然感觉风趣好笑,一小我活过的陈迹是如此薄弱,仅靠几袋洗衣粉便能够等闲抹除。
“是啊!传闻还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女人。”
我这般想着,俄然看到寿材店的仆人――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头――正凝神看着我。他仿佛是从地底冒出来的,穿一件跨栏白背心,披一件深灰色外套,下半身一条棉质长裤,一向卷到膝盖,脚上一双卡通人字拖。
“离店不远呢!”杨邦宇又弥补了一句。
“那如果有人把东西送到店里呢?”我问。
我怔怔入迷,俄然认识到,地理位置再差异,江山万里,也敌不过存亡分离,阴阳相隔。真正把地球分为两半的不是本初子午线,而恰好是我地点的存亡鸿沟。
“几近没有,”他解释,“有店只不过有个门面,老客户都是打他的手机。”“唔唔。”我边听边点头。以后,他又交代了些琐事,停了半晌儿,俄然话锋一转,道:“你传闻了么,今早四周有人跳楼?”
“心不见了。”俄然有人说,声音沙哑,像一枚缓缓转动的齿轮。
我下了床,见桌上放着一份外卖,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杨邦宇写的,“醒(醒字写错两次)了,先吃点东西,给我打个电话。微波炉在楼下。”我拿着外卖下了楼,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出门就着门外的水龙头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