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月亦在一旁,笑道:“王爷,我家蜜斯从小就这般,盘算了主张别人是再劝不动的。她本身过日子喜好安整,稳定七八糟的,也不准别人乱。我家夫人开初还说太蜜斯有贤妻之相,不免放纵,到厥后这贤未免过分,乃至于连夫人和少爷也受她管束。”
陆雨嗔道:“你又胡说八道。我娘几时说过这话?”
袁珝此前周游天下早已风俗风餐露宿,现在只带了郭加等数人侍从,轻车简行,一起策马扬鞭奔驰不断。不到一月便入滢州。一行人未去官衙、驿馆,只乔装了到得吉县。时已傍晚,袁珝便命找一家农舍歇宿。
袁珝道:“明日。”
陆雨又问:“那你几时解缆?”
陆雨满面臊红,又想起亡母教本身理家时的景象,一面羞臊一面悲伤,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王嬷过来回话说东西规整得差未几了,又给她账册来查对。陆雨接了账册,对袁珝一笑道:“你本日倒返来得早,不巧我又忙。你去书房坐坐,我对过了账册,一会儿就来。”
袁珝道:“这倒一定。不过为行~事便利。微服私访总比大张旗鼓所见真一些。”又欣喜道,“你放心,除了郭加替人庇护,父皇另派了大内妙手护我前去,出不了岔子的。滢州百姓还不知如何模样,我早些去也好早些安了他们的心。”
展月道:“夫人背着你说,你当然不知。你十五岁笄礼后,有媒婆上庄中说媒。夫人对那家公子不甚对劲,对媒人说,我儿出身武林草泽,恐被人看轻,自小有我亲授文武针黹,现在长成亦不输旁人,让媒人尽管往高处寻来,平凡人不提也罢。你现在果然嫁入王府,岂不是正应了夫人往高处寻的话来,夫人真是有先见之明。”
袁珝长年不在家,府中诸事都是郭行和王嬷筹划,王府于他跟之前住的皇宫及厥后的驿馆堆栈也没多大辨别。待到陆雨入府,垂垂显出女仆人的架式,他才觉削发的感受来。本来有女乃家,有家乃安。不由心上一暖,执了陆雨的手道:“你也别急于一时,且歇一歇。”
袁珝牵了她手,一同走至书房,道:“父皇派我一件差事。我要往滢州走一趟。”
陆雨转忧为喜,笑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