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高心惊胆战,只听外间门上忽一叠声传:“安诚郡王爷驾到。”
李怡雁蒙得天子、太后夸奖,心中万感对劲,起家离座道:“这些都是花房里生了炭火,烘出来的。”
赵志高赶紧道:“王爷,口说无凭,切莫听信小人之言。”
男人目露凶光,逼向赵志高道:“赵大人聪明至极,为何节骨眼上却犯胡涂?你老是难逃一死了,不是死在我手,就是伏于国法。如果死在我手里,岂不功亏一篑?再者,我铁指王藏的手腕但是比那砍头要折磨人的多,受我两指那么悄悄一点,少说也要没日没夜地疼上两月才气断气。”说着话,已经在身傍门扇框上留下了两个洞~眼,满是他的指力所为。
王藏一把抢过他手中承担,抖开来看,倒是一本账簿,不由斜睨他一眼,点头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公然不如我们江湖人讲义气。”时已入冬,炭火已生,言罢将那账簿丢入盆中。
赵志高喝道:“诽谤当朝丞相,其罪当诛!”
李怡雁道:“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臣媳不敢独专。这花木生于沟溅野林当中,能入太后的眼方才显出它的贵处。”
信使入京已是冬月,京内落了一层薄雪,恰值光王妃李怡雁生辰。因泰王殁,不便大摆筵席,遂一改平常,闭门谢客。伉俪二人一早携了后代入宫请太后安。恰值天子与各宫妃嫔同在太后处陪太后说话。天子见李怡雁进献诸多奇花异草,平生未见,甚感兴趣,光王妃一一作解。天子向太后夸奖道:“朕传闻光王府中花木繁异,布排不凡,今又见了这些个,才知儿媳妇公然情致颇高。”
赵志高斥道:“你且别过分度。”
赵志高只道:“这些不过是无主闲田,或为思谅丞相大报酬国为民,劳苦功高,主动来投,要下官代呈。实在一片美意,下官安能不受?”
赵志高道:“下官不敢居功。”
赵志高又惧又恨,无可何如,一甩袖,出外来见袁珝。
天子道:“生尔者非太后,养尔者亦非太后。”
来人不答,望他手中承担,哂笑道:“哎呀,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老婆孩子都不要啦。也罢,既都不要了,倒便宜了我。草民但是传闻大人妻妾各个仙颜如花,所出两个豆蔻女儿不消说,连两位小公子都男生女相,实在粉~嫩……”
苏文煜闻言,身心俱震,不由怆然泣下,呼道:“有安诚王,国之幸也。”即下跪顿首而拜。
李怡雁又命后代给天子、太后、诸妃叩首。太后呵呵笑道:“很好很好,本日~你们母亲生辰,你们天然也要表表孝心,都来替你们母亲讨赏。”说着一一布赏,光王伉俪领着后代伸谢圣恩。
况远笪道:“滢州地盘年年加税之令,斥逐农户、退耕反荒之令皆是出自巡抚衙门,大人怎不认?”
袁珝骂道:“厚颜无耻!”又命人取了衙门案簿来一一查对。果有不从者以某罪措置。打杀几人,关~押几人,放逐几人皆能对号入坐。袁珝直看得心焦眼灼,五脏俱焚,连声嘲笑,拍案斥道:“口说无凭?这便是凭据,且看你再巧舌如簧!”
天子见光王两子一女,各个英秀,又招二子袁秀、袁科近前来,考些学问,袁科尚小,战战兢兢只顾看着兄长。袁秀虽不过十岁,却安闲不迫、对答如流。天子点头,对太后道:“母后,朕想起当日太祖天子在时,经常考查诸子学问,我等答不上来唯不幸巴巴地看着兄长乞助。兄长亦不负为兄之榜样,常令太祖天子龙眉大展,而我等兄弟也如释重负。现在瞧着秀儿不免又叫朕思及过往。秀儿小小年纪,已有当年廖皇兄之风采。”
太后含笑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养花养鱼的都是白叟家喜好干的事,偏她年纪悄悄也沉得住心。”又向李怡雁道,“只是这天寒地冻、万木皆枯,你这花草却长得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