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呢?”昭阳公主温声笑道:“夫人这般高朋,平常我们想请都请不来,今儿能来我这府上散散心,倒是叫舍间蓬荜生辉了。”
霍青毓特别无法的看了眼头顶高悬的骄阳,恨不得仰天长叹。
“我如果她们,今儿就称疾不来。要么就说是家务烦琐,实在脱身不开,也还罢了。”
昭阳公主这是自谦的话,倒也失实。要晓得京中多少人家宴请来往,齐国公夫人老是称疾不到。现在好轻易现身,自是引得大师一阵不动声色地打量。
一句话说的凶暴锋利,顿时揭下了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遮羞皮。姜家二女人三女人顿时羞得脸面通红,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也不敢再说甚么,只好眼巴巴地盯着齐国公夫人。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只怕这官司到了太后娘娘和陛下跟前儿,也有一阵好说呢!
昭阳公主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还是坐在一旁的胡菁瑜愤恚填膺的站起家来,脱口便道:“真真是你们府上的三夫人,为了夺爵就要暗害侄子不成?”
又有人说道:“那也不好。如若不来,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如何会呢。”齐国公夫人淡淡一笑,因说道:“霍七女人言语坦直,脾气利落,可见霍家家风清正。”
但见齐国公夫人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头上带着点翠烧蓝嵌米珠红宝的八宝攒珠钿,身上穿戴一件儿雨过天青色的素缎对襟袄儿,领口袖口皆用银线挑绣出镂空梅花的图案,下穿一件石青马面裙,容色飘逸,气质温婉,唯有眉宇间略带着几分病容蕉萃――
齐国公夫人只是搂着姜起不住的哭。姜起小孩子家家,本就受了那一番磋磨惊吓,恰是神魂不决之际,又听得母亲这般哭诉,那里还忍得住,也扑入怀中哭泣不断。
姜家二女人三女人神情烦恼的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向来与齐国公府二房三房几位女眷不睦的保恩侯夫人因笑道:“畴前我们各家宴请的时候,夫人向来都说身子不好,不肯赏面。我倒是有些奇特,如何现在公子刚遭了那么一桩事,全都城的人都传言是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兄弟拐了大房的嫡长孙去,是要谋夺爵位的意义。夫人的病马上就好了,还能不请自来呢?”
因而没过一个时候,满都城的人都晓得齐国公夫人带着嫡季子姜起插手昭阳公主的赏花宴,被梁国公府的七女人调拨着进宫告御状去了!
一句话落,众位女眷少不得掩口轻笑。
“你们说,她们今儿个还来么?”
竟是个可贵一见的美人儿。
一句话说的世人但笑不语,更有人立即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姜家二女人强忍着皱眉的打动,笑眯眯地挽着齐国公夫人的手儿进了门来,同昭阳公主酬酢道:“这是我大伯娘,她身子不好,常日里卧病在家不如何走动,今儿好轻易好些了,便想出来逛逛。不请自来,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齐国公府姜家,本来就是前朝功劳,钟鼎之家,官吏大族,便是到了本朝,高祖天子隆恩浩大,荣宠有加,知人善任,用人不疑,仍命姜家戍守辽东。五年前老齐国公病故,由宗子承爵。新任齐国公承爵不久,便带着年仅十二岁的世子远赴辽东,只留齐国公夫人并季子在家奉养婆婆,打理家务。
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长辈们称疾没来,姜家二女人、三女人被昭阳公主府的婢子引到了正堂。将将迈进门儿来,就感觉堂内蓦地一静,好似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似笑非笑的模样儿,叫民气生腻烦。
胡菁瑜气的浑身直颤抖,不等旁人开口,不管不顾的说道:“夫人大可放心,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呢,不会让那些丧芥蒂狂的好人欺负你们母子。我看你也不要回阿谁齐国公府了,免得你人单势孤,再叫人暗害了。你今儿就住在昭阳公主府,实在不可你就去我家住着。我明儿陪你入宫,见不着陛下也能见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总之不能叫你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