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青目有加上人,又岂是平常美人。
云天轻心中暗叫不妙,道:“公子未曾记错。”
楚三缓缓隧道:“此话也只要你能说罢了。”
又过了盏茶时分,纤红总算再次展开星眸,楚三公子瞧了瞧她,目中垂怜横陈,柔声道:“此番但是睡足了?”
一番话又说得纤红笑将起来。
楚三公子笑道:“此事告终以后,就许你三日大睡,又有何妨。”
纤红叹道:“现在我可晓得公子为何要杀月舞儿了。”
楚三公子道:“我杀人虽多,却何曾杀过身边美人儿,便是心狠,也是对着外人罢了。且你等既随了我,又怎能不修长生养颜之术,便是千年万年,我家纤红还是这般花容月貌,不幸可喜。”
云天轻与这纤红只见过一面,先前只当她是公子爱妾罢了,哪知刚才被纤红星眸一扫,竟感觉满身通透,好似不着寸缕普通,便晓得这位纤红亦非俗流,毫不成小瞧了。
若说这游梦万里神功,本是仙修界中的一个传说,云天轻向来只闻其名,但并未曾传闻有何人修行胜利。
纤红更是愤怒,道:“本来你心中只要姿容,却不管人家的苦衷。”
纤红道:“纤红在梦中可瞧见她了,虽是边幅身材出众,只可惜面上却生出大片红斑来,将好个面庞生生摭住了,便有非常色彩,也减去了七分。既有天大的缺点,那里能算个美人儿。”
云天轻现在听出楚三公言语不快,倒也不惊稳定,安闲道:“令媛换浊音,只得两曲,岂不成惜。”
楚三公子道:“你尽管说来,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了来?”
纤红道:“虽是费事,想来也难逃公子之手。”
纤红道:“那星星瞧来风趣,可依你说来,也不过是块冰冷的石球罢了,又甚好玩?我只要睡前能瞧着公子,醒来亦能瞧见公子,方才心对劲足。”
那楚三公子如果对人和顺起来,便是一座冰山也可被他生生熔化了。曾有位齐地名姬善于秋扇之舞,那楚三公子甚爱之,每年初春之季,必亲身采绢制丝,自春至秋,每日手织不辍。到暮夏时节,方制秋扇两柄,以供美人歌舞。
能修成此功者,必是天赋异禀,灵识强大之极,如果机遇偶合,乃至能修成传说中的神识。不想这纤红瞧来不过是位娇憨少女,哪知竟有如此异禀。
楚三公子叹道:“你等随我多年,竟不知我的为人,我楚三也要大哭一场了。”
楚三公子道:“你想来,许女人如此灵慧,如果再生得花如月貌普通,我又怎忍心杀她?说不得只好将她供在这里,如果日久生情,更是动不到手了,极能够就是贻患无穷,现在既知她并非美人儿,那便可顺手诛杀,也不觉可惜。”
云天轻款步迈上楼船,拾阶而上,来到楼船中舱。只见舱中美人如云,或云鬓高挽,或青衣束袖,或做宫妆大样,或只效邻家少女,千姿百态,竟是难描难画了。
第182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楚三公子眉毛微挑,又道:“哦?”
纤红叹道:“公子只爱美人儿,如果有朝一日,我等人老珠黄,只怕就是秋扇见弃了,纤红越想越是悲伤。“说罢就流下泪来。
又有侍妾纤红娇憨贪睡,楚三喜其睡态,做歌云:海棠春睡犹未足,最是纤红怜人处。竟亲执羽扇,替纤红扇风驱蚊。至于替美人择衣,洗发,濯足,制鞋等,桩桩件件,不一而足。
楚三公子竟拿她没辄,连声道:“依得,依得,天然依得。”
云天轻道:“公子运筹帷幄,乾坤早定,天轻何必多言。”
只是楚三公子就算是各式和顺,世民气中记得的,倒是他杀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