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杨彪猎奇地诘问道。
“蔡府君叨教。”刘备搁下耳杯承诺道。
“据悉,曹操在首日见过刘备以后,便将其一向晾到现在。城内另有人传言,说是有人向曹操进言说,备有豪杰之志,今不早图,后必为患。是以刘玄德的心机不难猜出。难猜的是蔡安贞的心机。”吴硕说到这里,不由游移地将,“此女心气甚高。”
蔡吉的这记反问令刘备不由有些语塞起来。没,他刘备之以是敢跑来投奔曹操,就是在“赌”曹操为了对于吕布会不计前嫌接管。但是这几日曹操冷酷的态度,却令刘备对这个赌局越来越没信心起来。不然他也不会通过孔融的干系来拜访光驰名声,并无实权的杨彪。更不会借机与蔡吉搭讪,向蔡吉逞强。
杨彪听吴硕如此一说,不由哑然发笑,“心气不高者,又如何能以女子之身统领一郡之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杨彪长舒了一口气道,“那蔡安贞确有才调,但是女子当政,终非正道。如果再将其引入后宫,难保不会重蹈吕后复辙。子兰,汝可要好好劝劝陛下。”
“本府尚未见过曹司空,又哪儿来的风声。”蔡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幸亏刘备颠末蔡吉一席劝说以后,总算是摆脱了先前的苍茫,规复了他那屡败屡战的小强风格。这不,刘备接着便不再纠结于曹操对他的态度,转而开端策画起如何对于吕布来,“蔡府君言之有理。吾等确切需互为犄角方能对抗吕布与袁术。只是……咳,说出来也不怕蔡府君笑话,备与吕布作战何尝有过胜绩。倒是蔡府君曾在不其县大胜吕布,不知府君可否指导一下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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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都是为了名声呢。这也难怪,所谓的造势本就是如此。将臣下的功劳搁在主公身上,将主公的失误推到臣下身上。如此这般方能造出令人纳头就拜的“当世明主”来。反倒是像曹操那般不知“润色”者,在汗青上显得相称异类。蔡吉在心中如此感慨了一番以后,跟着便语重心长地向刘备说道,“既是如此,刘使君就更不能孤负诸位将军对使君的厚望。”
听罢蔡吉之言,刘备却在心中暗自苦笑,心想我怎能同你比。你蔡安贞好歹另有一个半郡为基业,在名义上亦附属于袁绍。那怕之前同袁绍之子袁谭在青州打了一仗,曹操为了不给袁绍南下留借口,一时半会儿不会敢动你半根毫毛。可我刘玄德倒是要基业没基业,要背景没背景。真如果不被曹操所看重,那可就远景堪忧了。不过欣然归欣然,刘备也知蔡吉说得在理。身为小诸侯,不,连小诸侯都算不上的,除了被人操纵以外别无二途可言。
“为既来之则安之。”刘备回敬道。
汝个大耳,给点色彩就开染坊乎蔡吉一面在心中如此戏谑着,一面则向刘备解释道,“本府两年前就同益德将军说过,东莱毗邻徐州,需刘使君多多关照。直至本日本府还是这个设法。吾等势单力薄,唯有相互照顾方能在中原安身。”
“那应当快了。”明显已经说漏了嘴,蔡吉却还是故作轻松地朝刘备举了举酒杯。在她看来,就算不鉴戒汗青,仅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曹操收刘备当看门犬也是迟早的事。加上四下里除了她与刘备以外别无第三人,以是蔡吉并不担忧这个“预言”会落空。
另一头,蔡吉见刘备堕入了沉默当中,心知说中了对方苦衷。因而便将心比心肠冲着刘备劝说道,“刘使君莫要在乎。实在本府也同使君一样,鉴于局势才敢如京。入京以后又不得不到处受制于人,看人眼色。谁让吾等是小诸侯呢。”
刘备耳听蔡吉的不其之战是建立在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根本之上的,神采不由又变得凝重起来,继而绝望地说道,“如果如此备就算得了曹司空互助,怕是也难挡吕布之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