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说着竟像是受了天大委曲似的,气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就连顾湘面上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然后寸寸皲裂在那张娇媚的脸上。
衡芜听得神采微异,嗓子眼里暗自捏紧了一口气:这容相的心机还真是阴沉得很。
顾弦歌起家,遽然逼至衡芜面前,隔着铁栏,顾弦歌双目灼灼地盯视着衡芜:“紫棠宫着火一事,你和本宫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欺君之罪本宫担不起,你更加担不起……明白吗?”
顾弦歌抿唇一笑:天然是不会往内心去的,因为你这么个蠢货连让本宫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往内心去了!
顾弦歌若无其事地收了锦帕,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后缓缓说到:“你如果觉得容相这是在挨近本宫,那就太天真了。”
正此时,刑部尚书梁衡走了过来,命人前后翻开了顾弦歌和衡芜的牢门,并亲身将她们两人带了出去,引到了一间洁净整齐的房中。
这问话,完整不在她们之前的预感当中呀。
顾湘见此,毫不粉饰地暴露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顾弦歌,夙来暖和的容相都被你惹得动了气,此次你死定了!
容琛侧过身子掩袖剧咳起来,不着陈迹地将本身和顾湘紧贴过来的身子拉开了间隔。
衡芜转目看向顾弦歌,一双盈盈杏目中含着泪花:“殿下,您待奴婢不薄,奴婢本该誓死为您守住这个奥妙,可护国寺一事牵涉很多无辜之人,奴婢这知己实在是过意不去……殿下你若要怪便固然指责奴婢吧,是奴婢对不起您!”
顾湘说动手指一横,指在了本身的脚下。这意义,仿佛是要顾弦歌跪在她脚边了。
容琛闻言端倪微微往下一沉,夙来暖和的眸子里竟泛出了冷意。
“容相?”顾湘面色一变,赶紧抬手重抚着容琛的后背为他顺气,不料容琛却咳得更加短长了,一张玉面上腾起丝丝红晕,为他本来平淡的脸孔中增加了几分瑰丽之色。
容琛面上的笑容像是长在了他脸上普通,永久都保持着那恰到好处的模样:“六殿下乃天之贵女,臣惶恐,可不敢让六殿下下跪于臣。”
是以,顾湘心头恼火至极,劈手就想将顾弦歌一巴掌给呼下坐位,却被容相淡淡的一句话止住了行动。
“父皇为护国寺一事忧心不已,四皇姐也是急于为父皇担忧,六儿又怎敢怨怼四皇姐呢。”顾弦歌面上的笑容和容琛有得一拼。
顾湘用那高矗立起的胸脯摸干脆地蹭了蹭容琛的胳膊。
顾弦歌的目光仿若两把火把,能够一眼洞悉顾湘埋在重重假装下的心机。
顾湘不由看得更加春情泛动,小脸竟酡红一片。
顾湘闻言嘲笑一声,面上神情肃冷之极:“夜袭护国寺的贼人,被你派人潜至邢牢中毒死,这莫非不是杀人灭口么?更好笑的是,你竟然还想嫁祸于本宫!顾弦歌,你好狠的心机!”
容琛淡淡的一句话却胜利地让衡芜变了神采,她竟然节制不住地惊叫出声:“甚么!”
顾湘勉强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笑得比哭还要丢脸:“六儿能了解本宫便好。”顾湘说着回回身来,莲步轻移地来至容琛身边,上身更是借着说话之机微不成察地往容琛身上靠去:“护国寺一事,本宫也受了很多委曲,容相可必然要查明本相为本宫讨回个公道。”
衡芜一瞧见那坐在上首之人,当即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而顾弦歌则被容琛笑容满面、礼节全面地迎上了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