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瞥见五公主悄悄扯了扯袖子,纤细白净的皓腕便微微暴露来半截,复垂眸比了个拈花指,粉嫩透明的指甲似有流光浮动,抬起来,食指悄悄点鄙人颔。她牵动唇角,两腮上朱砂点的笑靥也跟着灿烂生辉,眸子微掀悄悄一笑,和顺婉约,千娇百媚。
“……”
“阿满!”周景瑜心急如焚,一把抽出身旁锦衣卫的绣春刀扔了畴昔。
她最经不得激,闻言顷刻甚么都不管不顾了,挑高了眉毛朝副将瞋目而视,“笑话,我有甚么不敢的?不就是个拈花指么,学就学,又不会少快儿肉!”
话说返来,女皇这几日惦记取她的驻颜丹,也许也记不起她的那桩婚事。周景夕心中悄悄呼了几声佛号,心道能躲一日是一日。
三公主仍旧美艳逼人,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雍容贵气。诤国公顾安与她并肩而来,身后几个则顺次为顾安的儿子同儿媳,一行人信步入内,群臣又是一番酬酢号召。周景夕吊起嘴角嘲笑,只见景辞公主对付完一众臣工便坐在了劈面的席位上。
“唔……”她当真地思虑,然后实事求是,“差远了吧。”
厅中世人纷繁起家见大礼,周景夕双手抱拳深揖下去,同世人一道齐声高呼:“恭迎陛下——”
丝竹之声犹不断歇,妖娆美姬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会儿起舞的是十个西域女人,手腕脚踝上都系着铃铛,身上的衣物也极其轻浮,暴露大片大片光滑的肌理。
魏芙咬着嘴唇死命憋笑,好半晌才稳着喉头讷讷开口,拍着公主的肩欣喜她,“公主别恼,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哪儿懂这些。你精忠报国,捐躯小我成全大我,多巨大啊!这些臣工一个个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你消消气。”说着稍停,目光一亮道:“并且你哪儿嫁不出去了,陛下不是都赐婚了么?赶明儿你就去求陛下,让她早日下旨给你把婚事办了,看哪个还敢闲言碎语!”
鼓乐吹笙有半晌的停滞,俄而又作,毕竟是长公主幺女的大喜日子,臣工皇亲们或酬酢或闲谈,俱是笑容盈盈东风满面。
说话的声音有些陌生,周景夕侧目看畴昔,只见站起来的是一高个儿青年,着锦衣卫统领服冠,面庞清秀超脱,风韵绰然,竟然是上回在厂督府有过一面之缘的二郎。
刀剑乒乓,利刃反射的幽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那些外族人都是妙手中的妙手,以一对十竟然也半晌不落下风。
“本日是送朕的外孙女出嫁,是家宴,众卿不必拘礼。都平身,坐。”女皇笑容满面,抬手随便一拂,复又任周景荣扶着在主位上落座。厅中世人言谢,踅身坐回了各自席位。女皇垂了眸子在世人面上扫视一遭,道,“该来的也差未几来了,是吧?”
清闲门的雅主作为替女皇炼制灵药的高朋,也受邀赴宴。司徒清闲正专注地赏识美姬舞姿,看得入兴,忽的想起了甚么,侧目看向边儿上的厂督,只见督主微垂首,面无神采地饮茶,仿佛对美姬没甚么兴趣。
见公主殿下脸彼苍茫,副将也不希冀她有所憬悟了,因一字一句道,“因为她们有女人味。”
下月月朔?五公主瞠目结舌,今儿个已经是二十一了,岂不是连旬日都不到!她愣了半晌,正欲开口说些甚么,那头的锦衣卫统领已经率先开了口,沉声应道,“臣遵旨。”
“那你脸红甚么?”副将一脸莫名其妙,歪着头打量她的脸,猜疑的口气,“至于吗,被厂督看一眼就脸红啊?”
这话问出来,惊得公主差点儿从玫瑰椅上跌下去。她嘴角抽搐,是时又闻一道温润温和的嗓音传来,道,“回陛下,此事臣觉得当问过公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