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揉着脑门儿喊疼,呲牙咧嘴道,“哎哎殿下轻点儿,部属这是人脑袋,不是木鱼!”待公主收回击,复又壮起胆量皱眉教诲,“我说殿下,你是个女人,别老把当爷们儿,你到底知不晓得甚么是和顺啊?”
周景夕双手托樽咽下桃花酿,杯子还来不及放桌上,便闻陛下笑盈盈地开了口,“兰皙郡主都出嫁了,五公主的婚事也不能再搁置了。”说着,周穆怀抬眼看向西厂那一桌,道,“蔺卿意下如何?”
蔺长泽的视野越太重重人潮落在劈面,五公主仿佛犹在活力,涂了胭脂的两腮鼓鼓的,像塞了两个圆滚滚的小包子,不搭腔不抬眼,只埋着头自顾自地喝茶。他看了感觉好笑,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鲁平疾步行至督主身边附耳几句,蔺长泽听后却面色如常,乃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便抚了抚手,道,“这等琐事你自行摒挡吧。”
歌舞升平中,女皇举樽邀众卿共饮。
那头公主亮晶晶的大眼眸子已经完整抬了起来,只是抬眸的方向没有掌控好,她娇媚撩人的笑容还来不及往回收,视野便猝不及防同劈面厂督的撞在了一起。
清闲门的雅主作为替女皇炼制灵药的高朋,也受邀赴宴。司徒清闲正专注地赏识美姬舞姿,看得入兴,忽的想起了甚么,侧目看向边儿上的厂督,只见督主微垂首,面无神采地饮茶,仿佛对美姬没甚么兴趣。
“……”周景辞闻言,视野重新调转了归去,复又若无其事地同身边的妯娌谈笑风生。
朝服曳撒,双臂缠蟒,描金冠下的乌发也一丝不苟,他往席上一坐,乃至有种反客为主的姿势,浓烈的压迫感教人不容忽视。
见公主活力,副将赶紧让步,不住点头道好,“部属不胡说了不胡说了。”
“女人味?”她蹙眉。
周景夕看了一眼移开目光,接着又没忍住,重又看了二眼三眼。厅中舞姬们轻纱半遮面,柔媚妖娆的身材看得人目炫狼籍,她双手托腮撑在桌上,摸着下巴如有所思,是时又闻魏芙在耳畔道,“殿下你看,这些女人长得有你美吗?”
“阿满!”周景瑜心急如焚,一把抽出身旁锦衣卫的绣春刀扔了畴昔。
督主看也不看他,不置可否。司徒清闲的面色俄然变得古怪,他一脸被噎住的神采打量厂督,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厂督,你将那味药给停了,莫非是调着身子筹算娶……”
“唔……”她当真地思虑,然后实事求是,“差远了吧。”
最后,他瞥见五公主悄悄扯了扯袖子,纤细白净的皓腕便微微暴露来半截,复垂眸比了个拈花指,粉嫩透明的指甲似有流光浮动,抬起来,食指悄悄点鄙人颔。她牵动唇角,两腮上朱砂点的笑靥也跟着灿烂生辉,眸子微掀悄悄一笑,和顺婉约,千娇百媚。
长公主这些年身子渐好,不似畴昔的惨白肥胖,脸颊上多多极少也有些肉了。本日爱女出嫁,她妆容邃密,描斜红,点笑靥,竟也显得光彩照人容光抖擞。
本来这句蔺卿喊的是这位。她稍稍平复几分,正思忖着,女皇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含笑道,“阿满觉得如何?”
户部侍郎立鄙人头诺诺称是,恭谨道,“统统都筹办安妥了,只等陛下主婚。”
见公主殿下脸彼苍茫,副将也不希冀她有所憬悟了,因一字一句道,“因为她们有女人味。”
变故陡生,打得人措手不及!厅外的厂卫反应算快的,闻声鱼贯而入,也是此时,那些白衣蒙面的乐工也纷繁抽剑而出,眨眼间便同番子们缠斗了起来。
“……”
周景夕寸步不让挡在国君身前,单身一人同数个西域女人比武,垂垂显出几分不敌之势,俄然余光里瞥见一道暗箭不知从那边射了过来,竟然是直直朝蔺长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