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拓跋澄挑挑眉,兴趣盎然地就往北苑方向大步走去。
“澄儿,有何事?”
“这是天然。操琴之人,各有各的神韵。”
拓跋翰轻皱眉道:“北边?北边不就是北苑吗?这刚下完雪,谁会在那边操琴?”
左昭仪点点头:“好,路上谨慎,雪化路滑,澄儿走路可得看着点。”
“谢殿下。”霁月忙回。
“啊?”听闻此话,拓跋澄猛一转头,惊奇道:“父亲甚么时候说了?”
拓跋澄笑着说:“哪儿的话,这那里是打搅?我还担忧我们打搅了女人操琴呢。”
太子晃不似天子脾气,倒与与先皇后极其相像,一贯谦逊,素与报酬善,非常有才之士推许,皆投身于东宫幕府。
“喂,澄儿!”拓跋翰禁止不及,无法地摇点头:“这小子。”
“本日,父皇留我与三弟商讨‘灭佛’之事。”太子向来沉着平静,不形于色,现在倒是笑容不展。
“父亲。”拓跋澄于门外喊道。
“也是这两日一向下雪,可贵出来逛逛。”左昭仪眼神超出拓跋濬,望向跟在最后沉默不言的拓跋翰,体贴问道:“平王爷现在如何?自主王府后,也是极少在宫内见王爷了。”
拓跋澄向左昭仪施礼:“给左昭仪娘娘存候。”
拓跋濬笑言:“恰好也无事,皇叔,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拓跋澄侧耳聆听,果然有模糊约约的琴声传来:“听上去,仿佛是北边。”
“那便好。先皇后也能放心。”
雪停后,拓跋翰与拓跋濬、拓跋澄三人刚从安昌殿出来,正谈笑间,走着走着,拓跋濬却俄然立足不前。
“这……”霁月还没说完,左昭仪便说:“本日倒是有些晚了,这天色,怕是待会雪还会落。”
“是。“拓跋濬赞叹:“娘娘真是好雅兴,雪后赏梅,公然比常日里更加娟秀如画。”
“此人还真的是,为人冷酷,对左昭仪的体贴竟也无多回应。这等性子,不知是怎能在王宫中保存下去的。”霁月伏地施礼,心内思付着,没留意有一人走到她身前,只听得一句:“女人弹得真好听。”
“因上回盖氏谋反一案,有人上奏父皇,说是有寺庙包庇谋逆叛军,私藏兵器军器。”太子感喟点头:“只怕是有奸人谗谄。”
“父亲,九皇叔来了。府中晚膳已备好,气候酷寒,父亲早些用膳吧。”
左昭仪略点头:“澄儿本日如何来了?”
霁月微微抬眼看他,倒是拓跋澄,没想到正与他四目相对,忙低垂眼眸,轻声说:“本日恰好雪后红梅开,故来此赏梅操琴。如果打搅了殿下的闲情逸致,还望多加包涵。”
左昭仪说:“这丫头才疏学浅,倒是殿下雅量。霁月,还不快快谢过几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