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又是让步又是示好,母亲另有甚么可不欢畅的?
坐在马车里的父女两个,神采俱有些冲动。
幸亏来日方长,她能够渐渐策划。
她彷徨又不安,哀告父亲不要走。
“爹,你这么多年没见姑姑了。姑姑真有你说的那样和顺驯良么?”十四岁的少女,声音有些怯生生的,软糯动听。
离宫城更近的府邸,多是亲王府郡王府公主府之类的。太子府和齐王府也在此中。
顾谨言稚嫩的童声响起:“姐姐不消担忧。五娘舅和表姐还在路上,没到府里。”
顾谨言昂首看过来,眼神中有些不满。
顾谨言看看沈氏略显阴沉的神采,没有吭声。
定北侯府的府邸是高祖天子赐下的,离皇宫颇近,只隔了几条街。步行至宫门处,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候。
沈家人常日闲谈,也极少提起远嫁的沈氏。
顾莞宁忍住抽回击的打动,和顾谨言像昔日普通轻声提及话来。
为甚么必然要背井离乡去都城?
沈氏按捺住心头的火气,略一打量。这一看,柳眉又蹙了起来。
打老鼠怕伤着玉瓶,就是如此了。
这些动机,每日在她心头回旋。下了船,坐上定北侯府的马车后,这份彷徨不安就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