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这么一桩小事!
沈氏心中悄悄烦恼,强忍住瞪顾莞宁一眼的打动,忙向太夫人告罪解释:“前些日子接到五哥的来信,我心中欢乐,没等禀报婆婆,就自作主张写了复书。五哥接了信后,便领着岚姐儿清算行李来了都城。”
太夫人拗不过顾湛的对峙,很快应了这门婚事。请了官媒登门提亲。
沈氏笑容愈发生硬,胸口像被甚么堵住似的,呼吸不畅。
一个声音高耸响起,打断了沈氏的滚滚不断。
太夫人一张口,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
千万没想到,顾莞宁竟然回绝得这般干脆利落,不留半点余地!
沈氏的几个堂兄,太夫人都是见过的。
今后也能在都城说一门好婚事。
吴氏最乐见沈氏吃挂落,用心笑着“得救”:“二弟妹这么多年没见过娘家人了,接到五舅爷来信,心中冲动欢畅也在所不免。二弟妹一时忘了回禀叨教婆婆就写了复书,也是情有可原。”
沈氏的五堂兄?
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阵纤细的刺痛。
采取一个来投奔借住的表女人不算甚么。
太夫人对独一的爱子婚事,自是格外上心。特地命得力的管事妈妈去了西京一趟,细细地探听了沈家的景象。
沈氏轻叹一声:“五哥自幼饱读诗书才学出众,十六岁时就中了举。是沈家这一辈兄弟中天赋最出众的一个。他本该很快到都城来插手会试,考中进士谋取功名灿烂门庭。”
沈氏心中一紧,故意想再解释几句,却也晓得此事越描越黑,讪讪地住了嘴。
以沈家的家世,和定北侯府攀亲,无疑是沈家攀附。不出所料,官媒登门后,沈家喜出望外,很快便应了这门婚事。
眼角余光看到顾莞宁漫不经心的模样,内心气不打一处来。
沈氏:“……”
她爱屋及乌,对沈青岚掏心掏肺,领着沈青岚和闺阁好友了解,一步步地融入都城闺秀圈。
缩在袖中的手,下认识地紧握成拳。
然后,沈青岚住进了依柳院,和她以姐妹相称。
“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五哥的来信。”
而她,在晓得了本相以后,才惊觉本身当年是多么的笨拙好笑。
太夫人乐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沈氏说道:“宁姐儿不惯和人同住,你就另挑一个院子给岚姐儿。需求甚么家具安排,让人去库房里找一找,或是打发人出府购置。”
不过,沈青岚父女如许的做法也实在让人膈应。
沈家虽比不得都城勋贵,也是诗书传家的王谢望族。沈氏仙颜无双,擅琴棋书画,有西京第一美人之称。
这位沈五爷,却从未露过面。
沈氏生于西京善于西京。当年顾湛偶尔路过西京,和幼年时的沈氏有了一面之缘,为沈氏的绝色姿容倾倒,执意要娶沈氏为妻。
“沈五爷特地写信来,但是有甚么事拜托?”太夫人将心头浮起的一丝迷惑按捺下去,暖和地扣问。
不过,太夫人一贯最心疼顾莞宁。当着太夫人的面,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得不收敛几分。
吴氏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插嘴问道:“二弟妹,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懂。沈五爷特地写信来,到底是有甚么事相求?”
“不必了!”
大秦科举轨制严苛,男人身有疾病或残破者不得插手科举测验,更不得为官。
再多一个沈青岚也无妨。不过是清算一处空院子,每个月多些花消用度罢了。
顾莞宁是定北侯府嫡出二房的嫡女,身份矜贵,不言而喻。常日里来往的,都是都城勋贵世家的嫡出蜜斯,此中另有宗室贵女和郡主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