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嫔领着素玥、秋静在殿内等待,沈从云进门先端端方正的向她行了膜拜礼,然后鄙人首落座。父女俩多日不见,再见时已是君臣有别。沈如霜神情庞大的望了一眼鬓角生霜的沈从云,最后轻启朱唇,只说了句:“父亲瘦了些。”
“够了!”如嫔硬生生打断他的话:“是你和祖父都感觉亏欠姑母吧?想当初如果不是你们……”
沈从云一番话振聋发聩,听得如嫔惊坐在榻上,半天不敢置信,但细细想来,的确如父亲所说,沈家这几年大要风景,实际却已大不如前,现在朝堂上大权在握的,除了段家就是杨家,这两家莫不是近些年皇上即位后才俄然申明鹊起的。
沈从云点头,刚走了几步,仿佛又想起来甚么,转头对她叮嘱道:“宸儿入宫之事,如果不是你的本意,向你谏言之人,必当防备。”
如嫔脸上却划过一丝恼意:“此事是女儿所为,父亲要指责就指责我好了,不消再三替她说话。”
赐宴结束,百官和将领谢恩散出。宣帝特赐忠义定国侯可入德禧宫探视。沈从云盔甲未卸、征尘未洗,马上又跟从在寺人守礼身侧,穿太长长的宫道,行至德禧宫门前。守礼脚步一顿,恭谨的回身向他,说道:“沈侯爷,德禧宫到了,小的就不打搅您和如嫔娘娘叙话了,等时候到了再来门口接您。”
“你母亲既然同你说了,你就应当晓得,她不能进宫。”大抵是晓得本身刚才的语气过分倔强,沈从云缓了缓,又持续说道:“霜儿,你姑母一事,令我和你祖父懊悔毕生,我曾发誓,有生之年,必护我沈家女儿不再受皇族缠累,可朝局窜改,沈氏一族现在处境奥妙,我不能不做出挑选,是为父对不住你!”
沈从云声音低缓,面对女儿的诘责,再刚毅的心也有半晌的揪疼:“霜儿,为父晓得你怨我,可你姑母就宸儿这一个孩子,她自小孤苦飘零,连出身都一无所知,为父亏欠她太多……”
父女俩又是久久不语,沈从云望了望女儿,终究忍不住劝道:“入宫一事,你休要再怪宸儿了,宁王求娶纯属偶合,她不是成心。不管如何,你们都是一家人,沈氏一族将来如果有难,还得你们兄妹几个守望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