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晴眼神阴沉的盯着满桌未动的菜肴,半晌后蔑笑着说,“我说如何好好一个将军府的嫡女要与报酬妾,本来早就失了明净,才被她父兄当玩意儿般送进王府来凑趣王爷,轻贱的荡妇,敢算计到我的头上来,此次我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主帅囚禁家中,堵截统统与外界联络,杜昕虽只是监军,但却握有御林军实权。
有辨别吗?
是周秀那贱人?
眸子动了动,“香翠,那贱人真的怀有身孕?”她越想越不对,这王府后院也有很多姬妾,睿王不是纵欲之人,鲜少临幸妃妾,就连她这个王妃沾过的雨露也不超越十根指头,那些妾室更不消说了,有些尚是处子之身,她入府三年从未有哪个女人怀上睿王子嗣,可那周秀算个甚么东西,进府时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寡廉鲜耻的追到雅苑阁勾引王爷,就那么一夜,如何就会怀上孩子的?
仿佛黑暗中觅得一丝曙光般,端木晴眼睛一亮,“你说得但是真的?周裕怎会上牡丹阁找他mm?厥后又是在哪儿找到人的?”
“刚才香翠所说你都闻声了,我要你去查清楚,找到人证,我要让那贱人翻不了身。”
现在,她只想扳倒周秀,打击周家,只要能让她如愿,她情愿做任何事。
那灰衣暗卫凝眉道,“侯爷交代过王妃勿要轻举妄动,以免落入骗局。”
百官暗里里质疑,杜昕乃内阁文臣,虽是状元郎出身,儒雅博学,文采风骚,但论领兵作战,权掌御林军,调兵遣将,保卫皇城,他行吗?
虽未亲身执刀,但因她而死的那些人都算是她杀的,杀孽都累在她的身上。
端木晴听不进劝,“此事成了就能扳倒周秀,如果不成,我也只是为了王爷着想,听信谗言曲解了,也不会有多大丧失。”
端木晴嗤道,“他听信周家一面之词认定我有罪,不念伉俪之情萧瑟我,乃至扳连了父亲,事到现在,我还怕触怒了他?”
香翠被她怨毒的模样吓到,“可,可万一不是周侧妃……”
伸脱手臂,迎着阳光,十指微张,光辉的光从指缝间漏出,慕若兰凝睇着光芒中暗淡的手,仿佛看到腥红的血从指间溢出来,洁白柔荑尽染血红。
慕若兰靠在他肩上,眉眼平淡,清幽的眸子忽而一转。
定定看着燃烧中的信纸,她神思周游,事情生长很顺利,统统都遵守她的打算停顿,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有种危急感。
见她说到此处欲言又止,端木晴认识到事有蹊跷,急问,“那女子是谁?”
“奴婢传闻周侧妃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太医也来看诊过,应是错不了。”香翠低头小声道,“王妃,奴婢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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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事关乎睿王名誉,若张扬出去怕是触怒了他。”
香翠不安的问,“王妃筹算如何做?”
端木晴嘲笑着打断她,一字字的说,“没有万一,她能用那孽种谗谄我,莫非我就不能依样画瓢,哼,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此,若林玉燕产下皇子,那么杜昕便是表舅的身份,李佑将御林军大权交予他,是最放心不过的。
端木晴没有理她,拍了鼓掌,一道灰影咻的呈现在她面前。
睿王府。
端木晴昂首觑她一眼,“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自那日血溅金銮殿后,平阳候被囚禁府中,天子虽未剥夺其京畿兵马大权,但在其禁闭期间,十万御林军不成一日无主,就在朝野表里浩繁猜想之际,出人料想地,大学士杜昕任御林军监军一职。
香翠抬高了声音,“听她描述的边幅,那女子似是……周侧妃。”
她让已为贵妃的林玉燕在李佑耳边吹枕头风。太医诊出林玉燕这胎怀的是男胎,对于子嗣艰巨的李佑来讲,若无不测,林玉燕所诞之子是要封为太子的,然林玉燕出自七品小官之家,势单力薄,在朝中毫无依仗可言,这对将来太子是大大倒霉,没有强势的母家撑腰,太子之位如何坐得稳?而最能保障太子安危及好处的便是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