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偏头将她略一打量,含笑点了点头,“凡事皆有人缘果报,业障既起,必有因果相随。”
玄奘正了正身,娓娓道:“昔年,天竺之琉璃王领军征讨佛陀俗家,释迦族人。佛陀三次于半途反对安慰,未果,终是灭族。然七今后,琉璃王与其军兵皆坠河而亡,琉璃王身终后堕入阿鼻天国。你道释迦族人与琉璃王以何人缘身受此难?”
拂耽延沉吟了半晌,道:“不瞒法师,鄙人于佛教并无非常的信奉,此番开窟不过是应将士家眷之求,我等长年交战,军户皆不易,有个佛窟在,好歹能教他们的家民气有所托,纵是马革裹尸于疆场,也好有个供奉之地。”
恰是这位玄奘法师么?风灵怔怔地看着他与平常和尚无异的面庞神情,犹不敢信。身边拂耽延明显比她更惊奇,乍然开口道:“法师但是初至沙州?”
羞臊归羞臊,口里还是不依不饶,她勾着头,轻声问道:“你方才唤我甚么?”
这话或许亦是在佛教以外迷蒙的拂耽延想问的,眼下由风灵问了出来,他逼真地想闻声这位名震西域的高僧的作答,不觉转过身子,双目炯炯地谛视着他。
她坐在一旁自顾着胡思乱想,模糊似闻声玄奘法师问及拂耽延开窟的初志。这话她原也想亲身问他一问,总不着机遇,既法师问了,她忙竖起耳朵谛听。
无怪都传他在天竺的无遮大会上,七十五日内任人答辩,却无一人能予诘难。她私想着,如果由他敞开了说,恐怕十个本身也不能敌的。
“快些走罢,拔苦法师使了人来传话,你我还该去谢一谢那位高僧才是。”拂耽延蓦地打断阿幺的话,丢下一句,自先回身拜别。
见他问向本身,风灵摇了点头。
玄奘将他二人轮番瞧了瞧,笑道:“二位可曾听过琉璃王灭释迦种姓的故事?”
风灵不知本日所舞的是甚么,只与世人一道瞧得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