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索良音回了魂,想起拂耽延的来意,忙扯了扯风灵的衣袖:“延都尉来寻制粔籹的厨人,你可知都尉那一席……?”
只差毫厘,拂耽延望着她水润灵动的眸子,险险要脱口而出“因你涉入了此中”,话到舌尖蓦地被明智截住,滞了一滞,他若无其事隧道:“大萨保的喜庆日子,见血老是不好。”
拂耽延向她摊开手掌,油纸中包裹着的粔籹被他攥得有些变形,“顾娘子可知,我那一席的粔籹,是何人所制?”
外头没了动静,只剩索良音低低弱弱的抽泣,风灵靠近竹帘,想听得更清楚一些,不想却传来噔噔的脚步声,看来这柳爽不依不饶,必得要进屋将她揪出来才甘心。
哪知蒜头未及砸中柳爽,便被“啪”地挥开,斜斜地落在了地下。风灵转脸瞋目朝那横手之人瞪去,却见是拂耽延将将放下挥落蒜头的手。
风灵方要开口,忽见他朝本身深深望了一眼,又向厨房门口的竹帘子抬了抬下巴。那意义再清楚不过了,是要她避去里间。
“柳公子稍安勿躁。”拂耽延沉稳的声音劝道:“边地小城的女子不经事,不知礼节,也不知公子身份贵重,不必同她计算。”
风灵心生愤怒,顺手在身边的木架上扯下一枚蒜头,暗使了力量照着柳爽的脑袋抡了畴昔。
憋红了脸的索良音忙靠往风灵身边,吃紧地低语了两句。
风灵掐准的力道方向,预感这一砸该正中柳爽的鼻梁,力道不大不小,不至于伤了他的鼻梁骨,却刚好能叫他冒一鼻子血,恐吓恐吓,使他放了手也就罢了。
“鄙人未敢拿大,统统皆为恩师及公子着想。”拂耽延波澜不惊地答道。
外头紧随来一声暴喝:“猖獗!这家的贱婢竟敢如此猖獗!了不得了,该当捆了打死!”
“音娘多谢延都尉援手。”索良音惊魂不决,略带抽泣地向拂耽延长谢。
“情急之下,浑忘了。”风灵斜睨了他一眼,忽想起了甚么,睁大了眼:“都尉既在此,目睹着他借醉轻浮音娘,为何只作壁上观,不早来制止?”
柳爽的目光将风灵高低扫看了一番,不觉得然哼笑一声,旋即又落回到索良音身上:“你既是索家的小娘子,怎在厨间劳作?这成甚么体统?还不快随我走,表兄送你今后院去寻姑母。”说着向前跨了两大步,一探手抓握住了索良音的手腕,带着她走下石阶,要往院外拖拽。
若依着风灵的脾气,沾上手的事,怎肯就此作罢,即便束手不动,也需求将这局势瞧到底的。
她转眼望望惊愣住的柳爽,已然放开了抓着索良音的手。
“原是他表兄妹之间的事,外人不便横手。”拂耽延未加思考,接口便答了。
快速,她脑仁里头急转了几道弯,认识到那人是兵部侍郎的宗子,当今太子最为倚重的表亲。方才那枚蒜头如果当真落在了他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