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眼风向那些投望来的目光横扫畴昔,世人视野皆是一缩,仓猝旁望。
他故意搭讪几句,那桌上的人却不予他机遇。那三人见纷争已平,都自桌边站起家,径直穿过一片狼籍的厅堂。
驿丞迟疑了几息,谨慎地打量着风灵的神采:“仓房已堆满了银炭,即使是腾一半的地儿予他,也不敢将越锦那样的珍稀之物往里头放啊。搬挪囤放之时,不免不教炭色污了,或教炭气糟蹋了。”
“饱了,不必寻那费事,倒是身上乏累,想早些安息了。”她半仰了脸向拂耽延弯起唇角眉眼,笑容灿如夏花,又半带娇羞。厅堂内的世人均不自发地朝她瞥望,现在是位娟好静秀的小娘子,可半晌之前的凶悍矫捷清楚还在面前闪现。
风灵半含了调侃,嗤笑道:“吃口茶都挑三拣四,只当你是个惯用好货的,原不过是充数装样的。幸亏你替柳府运送越锦,我问你,你可曾细心瞧过,亲手摸过?莫非不知越锦上色踏实,这点仔细雨便是淋上大半日,也断无脱色坏了品相的事理。”
“以往若遇此景象,如何措置?”风灵问道。
单瘦的孙郎较那莽撞又好面儿的赵郎见机儿些,见赵郎在个娇美小娘子手里吃了亏,便悄悄退至一旁,朝拂耽延那桌打量了几眼,暗忖:那胡人瞧着像是个武官,说不得这好技艺的小娘子是位官眷,此处已近长安,毫不乏私服匿行的权贵要要,如赵郎那般平素就认得且不对于的,反倒好办,惹便惹了,厮打一场也无妨,怕的便是那些脸生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怎肯受这番辱,回身正见风灵冲他娇俏地一笑,心火愈盛。心下已了然那身量单弱的小娘子绝非好欺之辈,怕是个练过的,遂提起谨慎来,凝神应对。
风灵不肯多惹事,本想挑散了那些打斗的便罢了,可那赵郎缠得紧,毫无招式可言,耍赖普通东抓西踢,每一下都下作地直袭她前胸后臀,风灵连连遁藏,心下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