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耽延微微一笑,率先倚墙当场而坐,向她摊开双臂:“不肯同我一处?”
“昭庆殿诸宫人之位……”这一尊便有些古怪了,风灵拿起牌位细心翻看,手指触及到牌位后背,仿佛有刻字。她翻过牌位来看,密密地刻了十来个名字。
“未曾。”拂耽延牵动了甜睡心底的残陈旧事,声音更加幽沉,“入主长安城后,精华夫人不肯与报酬妾,坚拒了贤人求聘,仍旧在杜公府上住着,我也经常得见她。便是那些光阴里,她引我去看兵法,指导传授我弓马拳脚,同我说男郎该当有报国之心,浩然之气的理,却从不因我爷娘是府上家奴便冷眼低看。”(未完待续。)
一时盘算主张,她忙乖顺地依偎着他坐下,窝进他肩窝。拂耽延抖开大毛氅,挡住两人,凛冽的风声在洞外盘桓,小窟内倒还暖。
这尊牌位与之前的那几尊皆不相类,那几尊俱是为已亡故者立的往生牌位,而这一尊,倒是为祈生者安顺吉利的长生牌位。
“只怕便是。”拂耽延安静地答道,伸手拿起最后一尊牌位。
不待风灵发问,拂耽延便沉沉道:“你可曾记得,我那些府兵中有老军户提起过精华夫人的话?”
风灵却只觉本身遭了魔怔似的,一头雾水,又听他念叨着甚么劳什子的“汝南公主”,不知与他有何干系,听着便觉不快。她抱住拂耽延的胳膊直晃:“我们走罢,莫在其间盘桓,这是甚么鬼处所,古里古怪,瘆人得紧。”
拂耽延皱着眉略沉吟了半晌,择选着要从那边同她提及。
“李门顾氏夫人之位。”风灵轻声念了下来,壁画奇特,牌位简简朴单倒未见甚么非常。
风灵在他的臂弯内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更舒畅的位置,好整以暇地靠了出来,一副要听一部大书的架式。“快细细说来。”
拂耽延回过神来,反倒笑了:“你一贯胆小如斗,这会儿惊骇甚么?摆布也回不了城,也只要在此处姑息一晚了。”
风灵怎会健忘,忙不迭点点头,“头一回跟着你们在伊吾道上行军时,有老府兵提及贞观前的事,记得,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