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耽延心底一动,手臂收得更紧,偏过甚将嘴唇印在她满月般的额上,“现在我倒是愧对了她。”
说到此处,拂耽延怔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未几久,汝南公主恶疾突然离世,先皇后迁怒宫人奉养不周,将侍营私主的宫人杖杀的杖杀,遣出去的遣出去。贤人哀伤废朝了数日,隔了一两年方才渐渐好了。前几年兴建昭陵,命人修了汝南公主大墓,陪葬在侧,或是期许百年以后还能得见罢。”
“公主薨落,人皆知是恶疾忽发,我亦未曾有疑。可刚才见了长生牌位,且那壁画清楚有所指,大有蔡国公夫人带走公主的暗意。另有贵妇人坐视宫人遭戗杀的画面。为何那些宫人活不得?我私猜着,只怕是……先皇后不肯公主下落教旁人得知,干脆,悉数灭口了,故而有了昭庆殿宫人的往生牌位。”
拂耽延亦是茫然,将长生牌位置于身边:“明日回城,找到阿满婆好好问她一问便是。”
“贤人继位后便由先皇后养在膝下。”拂耽延道:“创贞观不过三四年,蔡国公病重,当时我已在玄甲营中效力,正随卫国公出征阴山剿东胡,长安究竟如何也不能得知。待我再回长安,已得了官身,蔡国公夫人将我阿爹放了良,我在长安另置了财产,要接了我爷娘去住。不几日蔡国公病逝,震惊了朝野,贤人亲临祭奠,当众敕封了蔡国公宗子与次子,三子未及弱冠,未得封。国公夫人约莫伤痛至深,携季子离了长安,自此音信全无。”
拂耽延沉默了半晌,忽记正了神采:“方才那些话,连同这个小窟,明日一早你便只当从未曾知。这与你们市坊间互通动静分歧,那些事,关乎天家隐蔽,知情者向来不得好结束,昭庆殿宫人便是如此,更不必说随便评说置喙。”
“你谢她甚么?”拂耽延茫然问道。
风灵自发后脖颈一凉,忙缩了缩脖子,点头不迭。(未完待续。)
“可你方才说汝南公主尚活着?”风灵在他胸前蹭了蹭脸,悄悄抹去眼角的一颗泪珠子。
“那位公主厥后如何?”风灵吸了吸鼻子,瓮声问道。
听到此处风灵悄悄舒了口气,可转念又想起壁画上所绘玄武门的景象,公然拂耽延握住了掩在大毛氅下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