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服与旗号的色彩便决定了今后帝室以红色为尊,皇国以紫色为尊,宁国以蓝色为尊,丰国以玄色为尊,白国以青色为尊,华国以金色为尊,风国以红色为尊,北国以黄色为尊。
七王拜别后,七州国相别离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礼拜别天子,然后跟从七王车驾离宫出城。
“五哥,你今后可不能对别人也跟对我们一样好,这世上豺狼很多。”南片月说。
当中赤红如霞的华盖前东始修肃立如山,他的身后红色苍龙旗在半空上顶风飞展。
夜深人静,漏转光流。
至辰时,典礼结束,便是七王别君离朝之刻。
风独影自杜康手中接过一酒坛,率先灌下一大口,然后递给南片月,“喝完这坛酒,我们各自保重上路。”
皇逖抱着酒坛一向灌着,时不时说一句:“今后没我看着,你们可都不要惹事了。”
“咚……咚咚咚咚……”
搀刮风独影,东始修肝肠欲断,想着自抱过襁褓中的她后,一转眼间便是二十多年畴昔,她是他的心头珍宝,她是他的射中之重,如若能够,他想平生守着她,护着她,但是……他扶着她的肩膀,紧紧的,难舍罢休,“凤凰儿,大哥今后不在身边,你……”说至此,只觉胸膛裂痛,再是说不下去了。
“小八,你今后想哭了想闹了就写信给哥哥姐姐,别忍着,也不要去闹严国相。”华荆台说。
远远的更声传来,惊醒了殿中人。
六合台上,玉言天捧着碧玉盘走至东始修跟前,七名朱衣内侍则捧着红色玉盘走至七王身前,八面玉盘上皆置着一面墨色铁令,阳光下闪烁着墨色光芒,这便是以采自北海海底的玄铁所铸成的八面玄令,碧玉盘上的长九寸九分,重九斤九两,白玉盘上的七面长七寸七分,重七斤七两。
走在最后的是丰极微风独影,踏出殿门之际,风独影侧首看一眼并肩而行的丰极,然后自怀中取出一物,“四哥,本年你的生辰我们兄妹是没法相聚了,这块玉……便当寿礼。”
“朕与七王(臣等与陛下)同心同德,共匡东室,共理天下,以保百姓太安然康!”八人齐声诵道。
风王车驾以后的一辆马车里,久遥撩开窗帘,看着道旁仓促掠过的树木,听着风中传来的哀吟,忍不住呢喃一声:“生离与死别,俱为人生之痛,可若能挑选,我愿与族人平生天涯永隔,以换久罗山上的万千生命。”
白意马坐得端端方正的,喝一口酒便自言自语一句:“这酒不苦,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东始修起家,缓缓的开口,“该去筹办了。”许是因为才醒,声音干涩沙哑,刺耳至极。
“好。”东始修沉声应道,抬臂紧紧拥抱,然后放开她。
卯时,朝阳初升,淡淡金光自天涯洒落,大地一片光亮。
而窗前的软毯上,东始修倚着圆窗半卧半坐着,半醉半醒间,他的声音显得轻飘飘的不如何实在:“凤凰儿,做大哥的皇后好不好?”
帝都里,那曾经最传奇的八人,终在这一刻各分东西。
“三哥,你府中那么多女人中只三嫂待你最至心,今后多陪陪三嫂吧。”凤独影说。
东始修再道:“玄极至尊!”
东始修笑了,笑得苦楚,迷含混糊里还是伸过手抚着已自顾舒畅的枕在他膝上的脑袋,喃喃念着,“凤凰儿……凤凰儿……”
“赐令!”太仪朗声道。
过完了年,再立了春,气候便不再那么的酷寒。
安好远靠在一张椅上,左手拎着酒壶,右手端着酒杯,唇边一抹和顺得近乎虚幻的笑容。
“七妹,你今后做人做事偶尔也低一转头,不然要亏损的。”皇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