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这算啥恩典的,谁出门在外不会有个不便的,只要女人与公子不嫌弃,固然住着就是。”幺婶赶快摆手,又一推幺叔,“老伴你去灶房里把饭菜端出来,我给女人打水去。”
******
那大婶转头一看,见一双男女并肩而立,仿若瑶台璧玉,顿时面前一亮,忙向两人细道详情。
风独影站着不动,看着火线摘着桂花的人,只感觉莫名其妙。既然要去镇上那就该直往镇上去,要喝桂花茶去买不就是了。
海家佳耦本当她是不对劲饭食,没想到她会有这番话,微微惊愣过后,倒是对这女人打自心底生出爱好。
第二日早上风独影醒来,感觉头也不再痛了,精力也爽了,走出了房便见着了屋子的两位仆人。
“多谢大叔大婶。”风独影接过了鸡腿,昂首之际正撞上劈面易三的目光,不由得微怔。那双眼睛里有着笑意与赞美,另有着一份令人费解的和顺。
风独影怔愣着,而易三不等她回神,牵起她的衣袖便走,“走了,我们去镇上。”
海幺叔约莫五十来岁,一张脸被海风吹成了乌黑的干桔皮,但声音宏亮身板健壮,显得精力奕奕的。而他的老婆幺婶则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妇人,端倪慈悲,圆圆的脸上不笑也仿佛带着三分笑。
风独影又喝了几辩才止了咳,背上拍着的丰富手掌让她颇不风俗,不着陈迹的避开,然后顺手将碗放在幺婶手中,“多谢大婶。”
风独影鼻孔里嗤了一声,然后昂首望天。她又不是三岁小儿,会被这类话哄住。
“女人慢点喝。”幺婶看着不由上前替她拍背,“真是个急性子,喝口水也会呛着。”
“大嫂,信赖我,明天我会给你一件一模一样的绣屏。”易三浅笑道。
身后易三点头笑笑,然后跟上。
“恰好摘些归去泡茶喝。”易三入开风独影的衣袖,悠然走向桂树,并自袖中取出个小布袋,伸手便摘起桂花来。
他转头往风独影望去,正见她拍了鼓掌,明显方才千均一发之际是她投石射蛇。昂首望上树杈间,鸟巢里的小鸟儿仿佛也晓得躲过了一劫,齐齐喳鸣,仿佛向他称谢。
“把这些黄色的花摘下,不要摘叶子,也不要折了枝干。”易三一边摘一边教她。
“老头子说的是。”幺婶连连点头,“女人既是不嫌弃,那就多吃点,你受了伤,更是要补一补。”说着将一只肥大的鸡腿挟到风独影碗中。
“女人可算醒了,头上的伤痛不痛?”见风独影起来,幺婶一脸喜笑的号召。
“来,大嫂起家。”易三扶起胡顺嫂,然后目光看向人群,“费事哪位乡邻送大嫂回家去。”
“你如何又走这么快了。”不知不觉中风独影又是举头阔步前行了,易三干脆牵住她的衣袖不放,“你跟着我走。”
风独影被他一拉,不由留步。
风独影想想与其无所事事的坐在这,不如出去逛逛也好,便跟在易三身后。
海幺叔浑厚的笑笑,便回身去了灶房,这时劈面房睡着的易三也起床了,幺婶很快打来水,让两人洗漱。
“我绣了整整一月啊,眼睛都要瞎了才绣出这绣屏!李麻子你炉子这一倒,便全毁了!老天爷啊,我不幸的春妞儿啊,这可如何办啊!老天爷,你太欺我们孤儿寡母了!老天爷啊……”人群中一名妇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大喊着。
过来帮我摘桂花吧。”易三浅笑还是。
“不消走这么快。”易三伸手拉住她。
“不谢,不谢。”幺婶接过了碗,“大女人中午想吃甚么?老头子昨日打的鱼卖完了,可另有些螃蟹,中午就吃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