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过汉阳,凉州士民多自从之。
设三省,一设中书省,掌秘密,发政令,为辅弼领;再设尚书省,掌秘密,统揽各部、台、曹、阁所入文书,批陈阅览,为左相领;后设门下省,掌秘密,专司监察、批驳政令,为右相领。三省之下,复设六部,曰礼部、吏部、工部、兵部、刑部、户部,每部皆有尚书一人,摆布侍郎二人,直对各州郡县乡亭;又设十二寺,还是属三省,曰太常寺、鸿胪寺、宗正寺、大理寺、少府寺、太仆寺、司农寺、将作寺、黄阁寺、版印寺、钦天寺、卫尉寺。再设四台,曰御史台、财务台、枢密台、靖安台,御史台掌监察,为钜鹿田丰领,财务台掌财务,为北海王修所领,枢密台掌兵马调剂,为辽西韩当所领,靖安台权责不明,但以颍川戏忠所领,郭嘉为副。又曰,凡三省三相,与四台领袖,并于邺下铜雀台设坐,并称台僚,遇非常事,七座并论,可决国事!
同月,发吕范临淯水,破备军。备走鄾聚。
蒲月,汉帝以觽望在燕,乃禅,曰:“朕在位十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忠臣用命,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气,炎精之数既终,交运在乎公孙氏。是以燕公既树神武之绩,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燕公。”
六月,破酸枣,获夏侯渊、丁婓首。
太祖与同门往洛阳,过冀州,众皆宝车裘马,前呼后拥,日行于官道,夜宿于郡中豪右大师,独太祖曰:“来往别处,不成不先存问民风。”乃行小道,入穷乡,尽知地理真假。道逢钜鹿南和令崔敏者,为清河名流,见太祖,大惊之,曰:“吾见天下名流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矜持,将来必成大器。愿以老婆为托!”
至玄月末,太祖以马队数万设伏于乌巢泽,操亦尽兵卒,大破之,操仅以身免。获徐盛、夏侯尚、周泰、毛阶首,杜袭降。
次日,太祖持两刃矛,与普等阵前驰出冲贼,杀伤十数人,虏见之,惮其勇,莫敢抗犯。太祖既与程普、娄圭阵前救郡守母而归,竟无一伤,乃与圭、普立丘上观汉军击鲜卑,两万骑卒,吼怒如潮,六合变色,一击而破。普见之,惊诧不知所言。圭大叹曰:“人生于世,大丈夫当领万军如是!”唯太祖神采自如,笑曰:“既如此,若失势,且与汝二人万骑何如?”辽西太守赵苞在侧,既感其恩,复壮其言,愈奇之。
中闰年,凉州复叛,贼势大,进长安,太祖同门傅燮战死。
太祖自统御海内,芟夷髃丑,其行军用师,大较依孙、吴之法,而因事设奇,谲敌制胜,窜改如神。临事又手为节度,从令者克捷,违教者负败。与虏对陈,意义安适,如不欲战,然及至决机乘胜,气势盈溢,故每战必克,军无幸胜。平生用武,殊无敌手,唯曹操稍可相对也。
太祖少孤,为母所抚,爱敬尽于事亲,故以孝名闻与郡中。辽西太守闻之,辟为郡中吏,事主计,摆布咸曰能。汉熹平三年冬,太祖武天子年十八,遇鲜卑寇边,将三十骑夜出卢龙塞,大破之,由是声震河北。太守益奇之,时太祖从弟越亦于卢龙塞建功,从兄瓒为吏郡中,故与右北平太守共荐太祖三兄弟于大儒卢植门下以通经传。
及入洛,以中郎拜尚书台行事,晚谒宽。相谈至夜,将走,宽度太祖年事日长,雄气渐成,乃临门拗其袖叹曰:“吾本汉臣,然今观汉室兴亡,将操于文琪手也,望慎之!”太祖不知其意,兼以媒介诛宦事件,乃徐答曰:“王甫根底已动,小儿辈自破敌,恩师但于内堂安坐。”宽自知讲错,遂释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