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天然承意伸谢司马熠恩泽,带着赵姨娘叩首后,赵姨娘便单独领着初梦朝厅堂背面行去。
“陛下!”司马锡忽而起家,“单凭一个疯了的罪臣,寻来个二臣来此说段故事便要纠察,是何事理?许是她从旁人处刺探来初梦女人本有胎记,如此造了个弥天大谎来诬告老臣!请陛下明鉴!”
“此前九死平生的是谢家的长公子,此事由谢家亲身来验,孤并未觉着不当,何况赵姨娘乃王谢大户的母辈,如此公道之态应是有的,孤信她。”司马熠思忖了小半晌又弥补道,“皇叔,本日一事确是事关严峻,不查个水落石出,孤没法与一众王谢朝臣交代,若查出此事与皇叔无关,亦清解你二人怨结,亦是桩功德,请皇叔稍安勿躁。”
一声轻笑自人群中传来,原是司马锡毕竟按捺不住了:“我大晋何期间胡人这般宽大了?此等二臣之人,如此不忠不义之辈竟也答应在此信口雌黄,诬告朝臣,陛下,如此诽谤之辈,答应他持续说下去恐有辱视听。”
“哼。”
“阿甲,你先莫哭。”谢安道,“如此便是你此些年来刺探那名女婴下落的启事?”
那前时还是喜气融融的厅堂,绸缎灯花还是贴着,眼下倒是民气一片狼籍,唯独扶瑄又将初梦紧紧攥住的手有些许温热与实在。
“是……”阿甲哽咽难平,“大德干将的家属是有神明保护的,老仆一时财迷心窍,偷了干将家的婴孩,窜改了她本来运气,她本可如另一女婴普通嫁给段王,享用人生繁华……老皮自知触怒了神明,便有此奖惩。自老仆的宗子病亡后,老仆便至心忏悔,数次潜入建邺刺探此名女婴的动静,思忖有所赔偿……可……司马王爷防备得太全面了!南岭王府防备的太全面了!老仆倾力也只刺探到此名女婴自老仆抱来后便被豢养于南岭王府中,起名为雪心……哦……对了……雪心脖颈处另有一枚朱梅胎记!”
扶瑄不安地望着初梦,她那本是不易发觉的花容失容,惨暗澹淡的悲切涂在面上,现在却如一汪静水幽潭寂然地可怖。初梦但见扶瑄望着她,便将那凝眸抬起回望向扶瑄,轻声含笑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