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有些害怕,身子佝偻,微微颤栗,一跌三撞,行动不稳,路经世人时但见了司马锡,便紧紧将目光锁定于他,眼中发着热烈期盼之光,几声“王爷——”如有若无地溢出干涩的喉头,若不是侍卫挟持着,他便早往司马锡那处奔去。
孙大人。”扶瑄亦向前一步,昂扬道,“孙大人恐不是弄错了,若说府中旁人倒或许仍有几分可托之处,但是初梦,她为我贴身婢女,与我朝夕相伴,她的为人我便是最了然的,其间各种,亦经历了很多事,若说她是南岭王府的女刺客,我谢扶瑄头一个便是不信!”说罢不经意间回望初梦,却偶然间瞥见人群掩映处的龙葵,低首凝唇微颤,却眼波脉脉,当中储藏别样的落寞与寥寂。
“司马王爷。”谢安之声沉稳而出,“司马王爷为当事之人,如此对付了事,实难平悠悠众口。何况,此事现在不但事关南岭王府名誉,更事关乌衣巷安危,司马王爷为何不叫孙大人在此将话言说透辟了,若当真,则为乌衣巷免除祸害,若为假,亦可为司马王爷廓清不白。此地现在有乌衣巷内侍卫浩繁,有人瑄儿、蓖芷等技艺妙手,即便来了刺客,亦无从动手。”
孙渊唇角一抽,那血痂微微皲裂,他自傲道:“远在天涯,近在面前。”
“你说……初梦女人不叫初梦,而叫……雪心?”
诡计争斗之事他自是遇见很多,如此杀人诛心之夜,倘若那证报酬真,目光一对接,二人旧了解,此中纤细即便如秋毫亦会叫谢安划一是老谋深算之人洞悉,倘若那证报酬假,便是奔着诬告他而来,孙渊掘井只待他陷,那证人更会演技高深,只怕本来无有之事亦会平空而生,防不堪防,更不成与他对视。
“陛下!”司马锡疾声禀道,“孙渊大胆包天,不恭不敬私闯宴席,大放厥词惊扰圣驾已是罪无可赦,现在还欲多带不明不白之人前来面圣,若此带来之人并非证人而是刺客……陛下,孙渊图谋不轨,其心可诛,老臣恭请陛下为龙体安危着想,先行躲避,将孙渊收押,择日再审!”
司马熠那声贯彻厅堂。
“
那一对对热络的目光如万块烙铁般朝初梦那处灼去。
扶瑄自如扬起唇角,那眸子如火光中淬炼的黑曜石般泛着明泽光彩,电光火石间以一己之力替初梦抵挡着惊涛拍岸之澎湃。
“何人?倒是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