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渊,你疯了!陛下——”
司马熠思忖了半晌,与孙渊道:“那……便听你说说吧……你如果说错半个字,便拉下去斩了!”
几近是同一时候,谢安、王导与司马锡蓦地立起。少顷,便有那门口有侍卫仓促赶来,还未近身便战战兢兢“扑通“跪道:“部属渎职,未拦得住,叫孙大人闯出去了……”
跟着孙渊缓缓道出那一句句看似平常的话语,却在初梦心头掀起万丈波澜,她心惊如雷霆万钧,只觉身边万物与人皆在渐渐退色暗淡,周遭浑沌如梦境中天旋地转,唯独面前孙渊岿然不动,耸峙如磐,正一声声地叱令着那惊雷闪电当空劈在初梦身上。
这一头话音未落,那一厢蓖芷自门口而来,身后跟班着大班乌衣巷精锐亲兵。本日蓖芷翩然俶傥,浩然正气,一身淡蓝色重明鸟刺绣的衫子盈风而动,飒爽英姿,全无常日嬉皮之态。那身后一班侍卫盔甲森森,行步留声,铿锵有力,谢安见此,微微和缓而笑,徐行隐退至天子身边,沉稳道出二字:“护驾。”
初梦微微咬紧了唇,低首沉默,她心黯该来的老是要来,前时负债亦总需求还,可当真来时却仍恍然若梦,竟有不知何时惊醒方休之感。
世人惊得嗔目结舌,那混乱的身影于时于地于人于情呈现于此,皆不应时宜。
“怎的?不准我入内么?”孙渊倒是一副大义凛然,无所害怕的模样,那秋风微微飘着他混乱的披发,“你们在此办何见不得人之事,怕外人来戳穿么?”
孙渊团团由侍卫围制住,侍卫们刀剑出鞘,离孙渊一丈之遥处蓄势待发,而孙渊却面不改色:“司马锡,我本日来了,便未想着活着归去!我儿已叫你谗谄,我活着已无所眷恋,但我要死,需是拉着你一起死——”
世人被这呼和声声一惊,舞乐声戛但是止,舞女仓猝退至一旁。世人循名誉去,只见孙渊正立在厅堂门口,倒是衣衫破乱,面污赤色,束发披乱如癫狂,浑身皆是精疲力尽后的班驳之迹,仿佛在北境疆场历经了浑沌大难洗练普通。
“我看谁敢动我?”